`自此以后,祁慕青再没有对孟染展现过任何柔软的一面,仿佛他们从一开始便是纯粹的主子和属下的关系一般。
孟染成为了祁慕青手中最尖利的一把刀。
短短五年时间,孟染为他出生入死多回,两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关系。
自那日起,祁慕青卸去了对于孟染的伪装,仿佛在他眼中,孟染便只是他母妃留给他最忠诚得力的下属,在别人眼中,孟染也只是他最信任的属下。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无人发觉的地方,他曾偷偷注视她多回,却没有看到她任何的回应。
祁慕青甚至有种错觉,仿佛他们在未央宫的日子,只不过是他自己曾做过的一场美梦。
五年之间,他既向她曾示好过,也曾刁难过她,让她做过许多艰难的任务,希望就此能逼迫她向他服软,但是只是让二人的隔阂越来越深而已。
他曾深深地恨过她,恨她给予过他温暖,却又毫不留情地收走它。
他坐在书房内,翻阅着公文。
这些年,皇后同太子一派越来越嚣张猖狂,引起了嘉德帝深深的忌惮。嘉德帝欲扶持起一位皇子,能够同祁慕晟分庭抗礼。
在嘉德帝眼中,祁慕青无疑是最好选择,没有强势的外家,只是一瓢孤萍只能依附他所给予的权利。
祁慕青已经被嘉德帝封为了肃王,并允许他出宫开府,恩宠不衰。
他低着头翻阅着公文,时不时批注一笔。
孟染已经站了半个时辰了,她眉眼清冷,眸光没有一丝波动。
祁慕青停了笔,抬头觑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冷淡。
“回来了?这次如何?”
孟染垂眸恭谨道:“已将萧公子和萧小姐安顿好……安排了普通百姓的身份,没有人能查得出来。”
此次任务便是祁慕青要他去边塞,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下被流放的萧家兄妹。按照祁慕青如今的势力,暗卫一支已经发展至数百人,由她尽数统领。
她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肃王身边的首席侍女,暗地里是暗卫统领,祁慕青在京城的所有地下势力,皆由她掌控。
这种任务虽然不必她亲自出马,但此事为祁慕青的一道软肋,只有她去,祁慕青才真正放心。
此行路上,虽无凶险,但却也有一些小小的麻烦。一想起那个娇气嚣张的表小姐,孟染便十分头疼。
“辛苦你了……此去路途遥远……可曾受伤?”
祁慕青神色如常,语气漫不经心,似是随意一问。
孟染愣了愣,如实回答道:“并未受伤,多谢主子关心。”
祁慕青的右手微不可闻地颤动了下,他的眉眼冷色更浓了些。
“还不下去!还要本王请你吗?”
孟染无奈,这几年自从他们关系不似从前一般后,他便总是莫名其妙地同她置气,很多时候她根本不知是因为何事。
在外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酷王爷,在她面前是喜怒无常的无情老板。
她犹豫恭谨道:“属下还有一事……属下向请两日假……处理一下烟花楼和锦绣阁的事宜……”
祁慕青高傲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孟染出了肃王府,换上一身男装,便来到了烟花楼。
自从几年前她的洗面方和润容方在烟花楼打出名声后,她便创办了锦绣阁,研发了许多护肤美白的面霜,专门兜售以京城千金贵妇为主流的护肤品。
锦绣阁的产业越做越大,便动了买下烟花楼培养细作,将烟花楼作为肃王的耳目,收集情报的想法。
她心情不好之时,便喜欢躲到烟花楼,同现任老板娘,也就是她一见如故的好闺蜜——窈娘,小酌几杯。
窈娘看她兴致缺缺,原本抚琵琶的手顿了顿。
“怎么?殿下又为难你了?”
孟染端起酒盏,仰起头一饮而尽,随意擦了擦唇边的酒渍。
“那倒没有……这次出了奇的好脾气。”
窈娘笑了笑,幸灾乐祸道:“那你可要小心了。”
孟染瞪了她一眼,心中有些认同。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这次任务还顺利吗?”
孟染想起一路上那位表小姐不是这边挑刺,就是那边不满,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把这位小姐接回来的决策是对是错……”
窈娘瞪了她一眼。
“你管那么多呢,咱们殿下如今本事通天,还能有他搞不定的事儿?”
孟染笑了笑,一饮而尽。
“也是。”
如今的祁慕青,可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被人肆意欺辱的小团子了。
“不过这次……倒是认识了个很有意思的人……”
窈娘看着孟染嘴角含笑的表情,不由得打趣道:“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