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
“城中出现了流言,说是国之将亡,必有乱象。”先前半个月的大雨就已经令流言纷纷了,如今又接连三夜大雨,甚至一晚比一晚大。
天灾之下,朝廷怕百姓出现暴动,勒令五城兵马司近来要严加防护。
这两个月来流言不断,已经引起朝中上下关注。
刘大这桩案件涉及了将军府,陆执的身份特殊,是皇帝的外甥,自然案子是要严办的。
但城中流言却又涉及神启帝皇位的稳固,自然更是需要下头的人跑腿了。
“这几年朝廷裁撤晌银,兵马司本来人就不多。”
好几年没进新人,留下的都是老油条罢了。
每月薪俸微薄,有时国库空虚,甚至拿陈粮、布帛抵钱,下头的人便心中不快,自是想办法来钱。
稍有地位的,收受贿赂晌银;而一般的衙差则是盘剥百姓,闹得怨气横生。
若是平时,大家相安无事,一旦要干活了,恐怕下头的人自是阳奉阴为。
“西城案件、彻查流言的命令一下,兵马司的人恐怕腿都要跑断。”
他摸了摸自己胡子:
“这个时候若是抓我下狱,正好可以随意调个倒霉鬼来顶。”
而流言事情不小,引起神启帝关注之后,刑狱司、镇魔司必定会先讨好皇帝,查办这桩事。
“只要缓上一段时间,能拖到岳父大人进神都,到时说不定正好能捞我出牢子。”
他想了想,跟柳氏道:
“这段时间我应该能顶得住的,只要岳父走得够快,我也吃不了什么苦头的,放心就是了!”
姚翝说得也有道理,柳氏虽说还有些担心,但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便也只能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他的建议。
更何况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转圜的余地,谁让一家人当日冲动在先,就像姚翝所说,一切只是报应罢了。
姚守宁开始听到父亲要下狱时,也被吓到,只是随即听姚翝说完这话之后,又逐渐放心。
更何况她早就已经隐约感应到父亲会有牢狱之灾,但并没有感应到他会有性命之忧,听他说完,便也觉得问题应该不大,便点了点头,算是稍稍放心。
姚翝将家中妻女二人安抚好后,目光转到儿子身上,一扫之前嬉皮笑脸的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回书院了,暂时留在家里。”
他这话一说完后,姚若筠也神色严肃,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
姚翝转头看着柳氏,心疼妻子:
“近来天冷,家中要是忙不过来的话,若有什么苦累的活,自己不要干,让儿子去做就行。”他补了一句:“养子千日,用子一时。”
“……”姚若筠一听这话,不知如何去接口。
若是平时,柳氏倒是要笑说几句,可这会儿她被姚翝可能会被抓捕一事闹得心神不宁,自然没心思去与他说这些。
曹嬷嬷端了饭食上来,一家人共用了早膳之后,姚守宁想去看看姚婉宁。
她想到昨夜的恶梦,对姐姐有些不大放心。
“我也去。”
姚若筠忙不迭的站了起来,表示要跟妹妹一起去。
正好柳氏与姚翝还有些话要说,便让这兄妹二人先行,夫妻稍后谈完正事,在姚婉宁院子中碰头。
两兄妹出了父母的院落,姚守宁就问:
“大哥是不是打听到了‘应天书局’的消息?”
她单刀直入的发问,姚若筠怔了一怔,接着点头:
“对。”
他原本还有些怀疑姚守宁问的是不是柳氏所说的‘应天书局’,毕竟当日从柳氏口中问出来这个书局的存在之后,姚若筠事后也抽空查找典籍,旁敲侧击的打探了一番,却并没有听到与之相关的消息。
此时听姚守宁发问之后,才确信她要问的就是这个。
这个书局十分神秘,姚若筠打探了一段时间,此时也不由心生好奇——最令他不解的是,家里姚守宁知道这个秘密书局也就算了,为何柳氏也会知道这个书局的存在呢?
“你打探这个书局做什么?”
姚守宁养在闺阁之中,从何处听到这样一个神秘的书局存在,又为何要打探它的消息呢?
“我开始只是有些好奇。”姚守宁老实的道,哪知后来发现这个书局可能关系到自己的秘密,自然便上了心。
她向来好奇心很旺盛,姚若筠听她这样一讲,也没有怀疑,便点了点头,将自己从柳氏处打听来的消息跟她说了:
“传闻这是一个书局,而非书院,十分神秘,书局会在何时、何地开启并不清楚,受邀的人是谁也无法得知。”姚若筠看着一脸期盼的妹妹,缓缓的开口:
“但传闻中,大儒张饶之曾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