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李密过得很不好。虽然老板李渊给他娶了一门媳妇,但是独孤家的寡妇哪是他能消受的起的。半路夫妻,屁事总是很多的。三天两头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吵架,李密懒得和妇人哔哔,每天在平康坊买醉。 独孤家的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吃醋,当年独孤皇后把隋文帝杨坚治的死死的。有史以来,杨坚应该是最早一批妻管严皇帝。 对李密夜宿平康坊,独孤氏不能忍,在家里大发雷霆。 李密自己呢,心情也是郁闷的不能再郁闷。想当年他也是一方霸主,统率中原,挥斥方遒,现在给别人打工,看别人脸色,个中酸甜苦辣,常人岂能理解。 “伯当啊,我悔啊。”李密抱着酒壶,对着好兄弟王伯当诉苦。 在他们身后的屋子里面,独孤氏还在大发雷霆。王伯当听着独孤氏打砸东西的动静,眼皮跳个不停。 “哥哥可是后悔归唐?” 李密点点头,“我本以为自己再无雄心壮志,可现在才知道,我不甘心。” 做惯了老板,突然做个没权利的小职员,这落差,一般人真无法接受。 王伯当一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他们在中原的根基已尽数毁坏,就算回去也做不了什么。 “大哥,你这又是何必呢,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李密沉默一会儿,接着狠狠灌一口酒。 “伯当,你还记得张善相吗?” “记得,他不是也投降了么。” 李密道:“张善相现在是襄州司马,我们或许可以去找他。” 王伯当大惊,“大哥,你准备起复?” “你愿意追随我吗?”李密反问。 王伯当想也没想,直接道:“小弟早年发誓,要与大哥同生共死,如今依旧如此。” “好!”李密握着他的手,郑重道:“吾必不相负。” 王伯当问道:“大哥,我们该怎么离开长安?” “如今瓦岗在中原的残存兵马由徐世绩统率,他虽然也归降唐朝,但是还没有真正入唐,我可以借此向李渊请命,说服徐世绩放弃兵马,前往长安。如此,李渊一定会答应。” “可李渊不会怀疑吗?”王伯当迟疑。 李密冷哼,“他一定会怀疑,李渊表面上敦厚,但骨子里多疑,若要取得他的信任,必要带着他的耳目一起离开长安。” “大哥可有准备?” “有。”李密回头,看向屋子里发疯的女人,眸中露出残忍。 次日一早,光禄卿李密向李渊请命,愿意前往中原,说服徐世绩放弃兵马,前往长安入朝为官。 对此,李渊大喜。 这还没完,李密接着请求,希望长安令独孤怀恩跟着他一起去,帮助他完成此事。 李渊心里乐开花,他原先还在想,要怎么才能把独孤家的人塞给李密,没想到他自己提了出来。 好兄弟,没得说。 于是,李渊欣然答应。封李密为河南道讨捕大使,独孤怀恩副之,率领千人前往中原。 独孤震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散朝的时候,他找到李密。 “你有几分把握,为何不事先与吾商量。” 李密现在是独孤家女婿,属于半个独孤家的人,他这么做让独孤震很不爽。 李密躬身道:“独孤公放心,密有十成把握。” 独孤震警告道:“怀恩与你同去,你最好别做不该做的。” “是。”李密低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不远处,李智云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回头看看武德殿,仿佛能够看得见帝座之上的圣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老李的计算? 想到这里,李智云浑身汗毛倒立。 长安,明德门。 “这便是长安?果真是不同凡响。”程咬金望着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有些感慨。 “叔宝,你不是来过长安么。”牛进达说。 秦琼点头,说道:“那是大业年间的事情了,当时我是跟着张将军进京述职的。” 提起张须陀,一众弟兄微微沉默。 李君羡道:“先别管这些,我们问问楚王在何处吧。” 经过一番打听,众人得知楚王府坐落崇仁坊,于是众人连忙前往崇仁坊。 越是靠近崇仁坊,众人越觉得自己像是乡巴佬进村。 程咬金忍不住道:“他娘的,这比洛阳也不差啊,真不知杨广为什么要去江都。要换我老程,绝对不跑。” 秦琼蹙眉,提醒道:“义贞,这是长安,莫要乱说,小心祸从口出。” 众人说着话,靠近楚王府。 “站住,此处乃是楚王府邸,你们是何人?”门前亲兵拦住众人。 李君羡上前抱拳,“两位兄弟,我们是楚王旧友,还请通禀。” “可有名刺?” “匆忙而来,未来得及准备,还请两位兄弟见谅。” 亲兵倒也没有因为他们衣着普通而出口嘲讽,而是婉转道:“若是你们没有名刺,我也不好为你们通传。” 李君羡顿时犯了难,就算他们有名刺那也拿不出手啊。 名刺上总不能写‘瓦岗李君羡’吧。 便在此时,一名绿袍男人在府前下马。 “参见杜参军。”亲兵抱拳一礼。 杜如晦看看程咬金等人,又看着李君羡,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李君羡。 “杜参军,这些人说自己是楚王旧友,特来拜访大王,但他们没有名刺,卑职不敢放他们进去。”亲兵在一旁解释。 杜如晦看着李君羡,问道:“敢问足下姓名。” “在下李君羡。” 李君羡? 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 忽然,他脑子灵光一闪,想起来了,面前这人不就是当年在荥阳被擒的瓦岗部将么。 “原来是李将军,失敬。”杜如晦笑着抱拳。 他记得大王对此人颇为赏识,只可惜当时没有招揽成功。李密战败归唐,大王还特地问兵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