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二年三月,大唐长平王李叔良正式向朱粲发起进攻,双方在商州、邓州诸地,相继爆发战争。 其实,在此次大规模的遭遇战之前,李叔良部就已经开始小规模的向朱粲发动袭击。并且,屡次取得不俗的效果。这让长平王信心大增,下意识觉得朱粲号称二十万大军,不过是虚有其表。 于是,在邓州内乡、菊潭一线,双方投入大量兵力决战。 而一开始,缺少甲胄兵器、缺少粮秣的朱粲军的确不是装备精良的唐军对手。 自内乡开始,朱粲军几乎节节败退,三日后便被唐军推至菊潭一线,而现在,朱粲军很可能连菊潭都守不住。 “冲啊!” 唐军在坚铠的保护下,手拿长矛,沿着骑兵冲出的道路,向着前方突进。在他们的头顶上,黑压压的箭阵划过完美的抛物线落在朱粲军阵中,一轮箭射,杀伤数百人。 这点人数,对于朱粲麾下的兵力来说可能只是九牛一毛,但它对士气的危害很大。 尤其,唐军数千骑兵越过头顶,马蹄践踏同袍躯体的时候,那种在绝对的冲锋力量面前的战栗,让每一个朱粲军士兵都心生寒意。 唐军的长矛大致分为两个部分,即铁矛头和木制矛杆。这看起来很简陋的武器,在朱粲军士兵看起来却犹如神兵。因为他们,很多人根本没有武器。 矛头捅进敌军身体,对方不会在第一时间死亡,他会拼命的反抗,这个时候,唐军士兵没有和敌人纠缠,而是迅速拔矛,然后越过他,继续去捅杀下一个。 因为,战场上不会给你纠缠的机会。如果你和一个人死磕,那么最后死的一定是你自己。 每个人后面都有兄弟袍泽,进入战场,脑子里面只需要记住‘冲冲冲’。 你杀不掉的人,自会有你的兄弟替你补刀。 同样的,你也是补刀的那个。 什么时候意味着胜利呢? 当你冲杀到最后,发现没有敌军在你前方时,那就基本上可以确定。 你们应该赢了。 但是菊潭一战,唐军受到极大的阻碍。唐军士兵疯狂冲杀,甚至两翼的骑兵部队都已经杀了一个来回,但还是没办法冲散朱粲军阵型。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宣州刺史周超瞪着大眼,手中马槊已经染血,胯下战马也在打着响鼻,显然是累的不轻。 在他身后,两千骑兵损失过半,各个气喘吁吁。 “使君,先撤吧,人还能坚持住,但是马匹不行了。”亲兵在一旁提醒。 周超低头看看战马,发现坐骑确实要扛不住了。 “不行,长平王让我打通右翼,会合主力啊。” 周超眯眼,看向混乱的战场。此时战场中央,烟尘四起弥漫,人嘶马吼,宛若雷霆阵阵。 越看,周超越奇怪。 朱粲军真的是乌合之众吗? 这和在内乡交手的情形完全不同啊。 军令在身,周超也没来得及多想,只能率军切朱粲军右翼。 骑军冲锋,对步卒来说是降维打击。但那只限于骑军人马体力充沛之时。 周超的第二次冲杀,很显然没有第一次取得的效果好。第一次他最起码打入了右翼,虽然没有杀穿,但好歹给予了对方一定程度上的打击。 但第二次,没办法冲进去。 看着接二连三捅上来的矛头,战马纷纷扬起前蹄,没刹住的战马,直接被捅死。 刷刷刷! 又一阵捅杀,周超头皮发麻。 这次敌军右翼有准备! “撤!” 无奈之下,他只能掉头后撤。 但他后方的人刚刚冲上来,根本不知道前面的友军会后撤,因此难免出现了踩踏碰撞。 而朱粲军抓住机会,杀的周超大败逃遁。 右翼的局部胜利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在周超率军逃遁之后,战场上遗留下大量的尸体。其中,朱粲军士兵占到八成。 而在那些长矛兵的背后,一支支冰冷的箭簇散发着寒光,朱粲军的精锐兵马,正督促着他们迎敌。 菊潭一战,唐军受阻,未能及时攻克。 大营内。 商州刺史于永宁苦口婆心说道:“大王,朱粲丧心病狂,以死逼迫麾下士兵和我们顽抗,大王不能鲁莽行事啊!” 郑元璹也劝道:“大王,于刺史所言有理,朱粲麾下二十万大军,我们只有三万,根本耗不起,还请大王三思。” 李叔良脑门子上的黑线多得可以变成阴影,先前内乡一战,他志得意满,但是没想到紧跟着朱粲就用这种畜生手段和他死抗。 就此放弃? 不! 他还有更好的办法。 “朱粲在菊潭布置重兵,南阳肯定空虚,本王要奇袭南阳,让朱粲首尾难顾!” 啊这? 我的长平王,您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 于永宁心里恨不得离这个傻缺远远的,有没有搞错,菊潭距离南阳有上百里,骑兵奔袭也要一日一夜,疯了吗? “大王不可!” “有何不可?”李叔良反问于永宁。 于永宁解释道:“大王啊,南阳远在百里之外,奇袭之策,未必能取得效果。再者,朱粲乃是盗匪之流,根本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一旦大王分散兵力,袭击南阳,让朱粲察觉,他趁机反攻我军大营,这该如何是好?” 没毛病,有理有据。 郑元璹赞同,周超也觉得完全正确。 “狗屁不通!”李叔良大骂。 于是,于永宁傻眼了,他十分不理解,“大王为何这么说?” 紧跟着,李叔良便露出一副‘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勉为其难的解释道:“南阳乃是重地,本王笃定,朱粲一定会在南阳屯有辎重粮草,一旦本王袭击南阳,朱粲必然匆忙回撤,到时候,你们率军追击,必能大获全胜!” “你们放心,本王便是如此击败薛举的。这朱粲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