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又是半份药材被毁掉了。
钟采:“……”
太心疼了!
邬少乾拍拍他的肩,说:“比刚才坚持的时间久,再去想想错处吧,丹炉交给我。”
钟采深呼吸,开始苦思冥想,回忆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一盏茶后,钟采开始第三次的炼制。
“嘭!”
邬少乾清理丹炉。
钟采反思错误。
再一盏茶后,钟采开始第四次炼制。
“嘭!”
第五次……
“嘭!”
第六次……
“嘭!”
第七……第八……第九……
“嘭!”
“嘭!”
“嘭!”
钟采掰手指头算银子,眼里闪烁着怒火:“我!浪费了十几银了!还是炸炉了!!”
邬少乾看他这么悲愤欲绝的样子,忍不住有点想笑。
钟采木然地看过来,怒意更加磅礴:“不少钱,你笑什么!”
邬少乾一愣:“啊?我笑出来了吗?”
钟采的额角迸出一根青筋。
邬少乾轻咳一声,连忙走过去站在钟采的身旁,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说道:“行了,你别急,只炼了这么几次而已,成功了叫绝世天才,不成功的才是正常人。”
“你现在才用了半日光景,就我知道的那些丹师,刚开始炼丹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也没有成功的,这还不算此前辨识药材、熟悉火候等花费的时间。”
“今日不成就明日,明日不成就后日,你慢慢来,越是急切,越是难以静心,也越是容易出错。”邬少乾把钟采的脑袋扒拉来、扒拉去,“邬兆虹学了十年炼丹,能炼制出的丹药也仅仅一种很普通的……大概是淬骨丹?你现在炼制的这种补气丹很难炼制,她倒是尝试过不下百次,都没能成功,也就放弃了,只选更简单的。”
钟采被晃悠着脑袋,有点晕乎乎,不过到底还是消气了。
“是真的?你没骗我?”他不太相信地问,“我以前没打听过丹师的事儿,你别糊弄。”
邬少乾又给他把脑袋捧住,让他回神,才笑吟吟道:“没骗你。你的进展真的不错,我刚才留意到,你准备的那碗青灵草汁快用完了才炸炉,是不是离成功不远了?我估摸着,顶多三四天你就能顺利搞定了。”
钟采闷闷地说:“借你吉言?”
邬少乾肃然道:“借。”
钟采在他胸口砸了一拳,终于舒服了,哼道:“你脸真大。”
邬少乾又笑:“是挺大的。”
钟采也笑了:“滚蛋,快给我清理丹炉去!”
邬少乾麻溜地去了。
钟采瞅一眼邬少乾的背影,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刚刚好像有点火气太大了……不过这家伙都有心情笑话他了,看来是真没再介意被废了的事儿,还、还挺好的吧。
·
听从了邬少乾的劝解,钟采压下自己越来越焦躁的情绪,一日三顿饭照吃,早睡早起身体倍儿棒,一天十二个时辰,大概用七个时辰左右炼丹,其他时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样调整心态之下,补气丹最艰难的那个关卡被钟采顺利攻破了。
所有的青灵草汁浇在白茅荆上,加速了白茅荆和培气果果液的融合,当二十株青灵草汁的分量全部用完的刹那,这三种药材形成了一团淡绿色的胶质,均匀地平摊在主炉的底部。
钟采赶紧投入苦菱子,并看着胶质将它吸收,变得更凝实几分,又变得更加厚实。接着是桑米,这淡黄色的碧桑木嫩芽很快蜷曲,混入了胶质里面,使它渐渐有些凝固的感觉……最后则是黄帘丁,落在炉底时很快被高温灼烧变成粉末,统统没入到胶质之中……
当所有药材都融合在一起后,胶质已经足有成人的拳头大小。
这期间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投入苦菱子的时候,胶质曾经被烤成烟雾过;在投入桑米时,嫩芽被烧成黑色过;在投入黄帘丁时,曾因为温度不对导致它没变成粉末,没入胶质时把它刺激得疯狂迸射、完全无法凝形。
前前后后,钟采为了完成所有工序,足足花费了有五日之久。
直到第六天时,钟采从早上开始,连续地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在傍晚时分再次成功,可以开始凝丹了。
钟采操控着火焰的大小,摧动胶质在炉底很快地旋转。随着每一次的旋转,都有一些灰尘似的东西被甩出来,堆积在主炉的角落。
如此过去有一刻左右时间,胶质终于不再旋转,而是在剧烈地抖动数次后,它仿佛崩裂一般,分成许多个小团,朝四面八方散开,撞击在炉壁上发出一阵连绵不断的声响。
当沉闷的响声过后,炉底又会多出一层灰尘;在清脆的响声之后,却有小巧而圆润的珠子在炉底滚来滚去。
同时,淡淡的香气开始弥漫。
……终于彻底成功了。
·
钟采盯着面前的丹炉,听着里面的撞击声响“叮叮当当”的,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邬少乾有点惊喜:“凝丹了!阿菜,你其实一点也不菜啊!”
钟采嘴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