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惧怕的眼神看着孟砚青“你,你在说什么”
她整个人瑟瑟发抖。
孟砚青嘲讽一笑,之后径自离开。
慧姐却是脸色惨白,怔怔地盯着孟砚青的背影,整个人几乎站都站不住了。
孟砚青明白,慧姐不会来进行晚上的现场服务工作了,她估计吓得不轻。
果然,另一位大领班替换了慧姐,说是慧姐临时不舒服。
对此,孟砚青毫无反应,依然恪尽职守,尽着她的工作本分。
这庆祝宴席大概有四百多人,摆了三十桌,在首都饭店算是一个小型宴会了,不过因为都是外国人,到底是动用了金班的服务员来招待。
文化部领导进行了讲话,也对路德维希郑重表示了钦佩和感激,路德维希微颔首,抿着唇,神情略显冷漠,勉强礼貌颔首示意。
领导见此,也是没办法,毕竟人家乐团的主创现在还在瑞士的医院等着做手术,乐团和航空公司估计接下来还得打赔偿官司,就这种情况,大家只能彼此敷衍敷衍,客气着好歹把这事给支应过去。
他只好迅速进入下一个环节,是由音乐学院的教师和学生现场献奏,这其中包括一些中国传统乐器,二胡、琵琶和古筝等。
到了这个环节,路德维希很专注,他微侧着脸,凝神倾听着,偶尔也会问几个问题,显然他对那二胡很感兴趣,还特意问了二泉映月相关的问题。
这么聊着的时候,路德维希突然看到了一旁的贝森多芙钢琴,他便好奇地起身,走到那架钢琴前,仔细看了看,之后道“这架钢琴太棒了,果然不亏是维也纳之声,只是可惜,如此完美的一架钢琴,竟然被闲置。”
他说的是德语,旁边翻译在翻译过后,在场领导以及国内音乐学家,都略有些尴尬。
他们确实不知道这架钢琴的情况。
路德维希怜惜地抚摸过那琴键,用德语叹道“高贵的皇室钢琴沦落到这片土地,你注定被闲置,你锋利的刀刃终将生满锈迹,你最终将静寂无声地走向你的坟墓,你的才华永远不会为人所欣赏。”
翻译听了,一愣。
这话分明是在说这钢琴沦落到中国委屈了它,作为一名翻译,这种话他一时不知道怎么翻了。
但是旁边领导在看着他,他只好含糊地大致说了下,虽然他说得含蓄,但是在场众人却都明白了这其中意思。
大家脸上就有些难堪了。
文化部同志为了招待他们,已经求爷爷告奶奶在首都饭店拿到十个房间,之后又前后奔波,把心都掏出来了。
那飞机场舷梯的事故是意外,谁都不想,这也是没办法的。
但是任凭他们掏心挖肺地招待,人家到底是看不上,神情一直是冰冷傲慢的,眼睛一直是目无下尘的,甚至他还听说,这路德维希已经放出话来,说这辈子再也不会来中国了。
有种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
大家都讪讪的,当然也有音乐家上前,想干脆弹一把那钢琴,给那路德维希看看。
不过仿佛又没什么意思,他们特意去弹,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仿佛更证明了,为了不让人家说道才去弹这钢琴的。
就在大家都很是尴尬的时候,就听得一个声音道“路德维希先生,你可能对这架钢琴有所误解。”
这声音清凉好听,听得众人全都下意识看过去。
却见那是一位女同志,穿着羊毛套装,中规中矩的,不过却格外漂亮,漂亮得有些过于出挑了。
不过她胸口的名牌,似乎是一位翻译人员
在场诸位音乐家们疑惑,这位翻译是要做什么
文化部领导见此,微皱眉“这”
旁边王经理也在现场,他看到孟砚青这么走出来,也是心里一个突突。
这位姐不是一时来帮忙当翻译的,她又要干嘛
孟砚青笑着上前,用中文,不亢不卑地道“路德维希先生,你好,我是首都饭店的翻译人员,这架钢琴在我们饭店已经放置很久了,我们员工们都很喜欢,偶尔也会弹一弹,所以,这并不是先生所说的无人赏识。”
工作人员平时随便弹
文化部领导一愣。
王经理心里一惊,这孟砚青可真能吹
那路德维希看着孟砚青,不同于在场其它人,他的眼中有一种异样的冷静。
他疑惑“她在说什么”
孟砚青便用德语,清楚地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为了不太引人注意,她刻意让自己的发音略显僵硬。
路德维希意外地看着孟砚青,他意外于孟砚青竟然会德语。
不过他还是表示质疑“你们竟然会弹这钢琴”
孟砚青笑道“当然了。”
路德维希眉眼间有了鄙薄“你怕是不知道,钢琴并不是什么随便的音乐,那是需要多少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