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女孩坐在蓝恩的旁边,她们时不时对视一眼,对视之后又带着脸上的红晕朝蓝恩瞄一下。 但是紧接着,又会赶紧埋下头到餐盘里。 蓝恩不认为小女孩们有什么心思,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只是喜欢漂亮的‘东西’罢了。 洋娃娃、小首饰什么的,只不过因为自己这个‘洋娃娃’会动会说话,她们才会觉得羞怯。 蓝恩在向张罗这一桌的维奥拉道过谢之后,才开始拿起刀叉。 维奥拉在蓝恩面前倒是表现得非常平静,蓝恩估计这是因为她眼里只有加斯科因。 跟刚认识的朋友,在他温馨的家里,跟他和他的老婆孩子一起吃饭.这种日常且平淡的场景几乎让蓝恩有一种抽离感。 跟昨晚那异常的月色、月色之下野兽的嘶吼与恶臭、猎人的沉默屠杀、普通人临死时的惨叫相比,这种日常未免太有反差感。 而生活在亚楠的每一个人,就算是奥利维亚或者维多利亚这种年纪的小女孩,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巨大的反差感。 或者说,她们根本就感觉不到反差在哪里。 血腥疯狂的夜晚,还有正常忙碌的白天,在这座城市本就该一起存在。 在意识到这种抽离感存在的瞬间,蓝恩只觉得握着刀叉的手在他眼里发生了如同波纹般的重影、波澜。 这种好像劳累过度导致的大脑不协调,在他植入基因种子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没有在脸上表现出异样,这种奇怪的视觉错位和幻影本身也消失的很快。只是出现了一瞬间而已。 “曼妥思,全面自检身体。” 生物智脑立刻响应,脑细胞整合了身体各处的生化指标,并且向主体出具了规范的报告。 检测结果是一切正常,除了大脑有些疲惫。 “先生,您刚才的视野恍惚同样被我观测到。但是以我们目前的知识水准,我们只能得出这个结论——大脑劳累导致的视觉信号错乱。” 蓝恩没有再多说什么。 真的是大脑劳累吗?他在来之前吃好睡好,来到这个世界才熬了一天夜,就疲惫到出现视野恍惚? 这个世界不对劲,它在对我施加一些我没察觉的影响。 蓝恩再次确认了这一点。 “不合你口味吗,蓝恩先生?” 餐桌的另一边,维奥拉有些紧张的问。 蓝恩及时回神,清淡的笑了笑:“不,没事。我只是在野外游荡太久,很久没有正经坐在桌子上吃饭了而已。” “啊,那就好。”维奥拉很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能再多给我讲讲亚楠吗?我还从来没到过这么奇特?的城市。” 在形容这座建在山上的巨大城市时,蓝恩在用词上显得很谨慎。 加斯科因给自己的双眼换上了新的绷带,他一边用刀叉切分着盘子里的食物,一边向蓝恩确认。 “你想更了解亚楠。嗯,让我想想我刚来的时候对什么最困惑啊!你现在一定在奇怪,为什么人们明知道亚楠的兽化病,这座城市却依旧还没被人废弃,对吧?” “确实如此。” 蓝恩点点头。 哪怕是在医学理念并不算发达的魔法世界,人们甚至会把瘟疫当做某种神格化的象征,在口头语上说‘看在瘟疫的份上’、‘瘟疫在上’什么的。 而就是这种文化水平的农夫,当一个地方爆发瘟疫的时候,他也知道赶紧跑路。 远离疾病的爆发点。 但是在亚楠,兽化病如今已经严重到要专门挑几个晚上进行当街屠杀才能维持白天的稳定。 走在大街上,人们的脸上基本一大半都有着染病后又被控制住的增生黑毛。 却还是没有几个人要离开。 这一点都不合常理。 加斯科因面对蓝恩的疑问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抓起了餐桌上还没打开的红酒瓶,递给了他的妻子。 “帮我打开吧,维奥拉。” “帮我打开吧,维奥拉。” 女主人欣然同意,她纤细雪白的手掌捏住瓶塞,随着一声木塞拔出玻璃瓶的轻响,红酒被打开了。 维奥拉给自己和丈夫都倒了一杯。 那红酒的色泽红的就像是血,而味道. “吸吸-”蓝恩的鼻翼微微颤动,然后他的眉头便拧到了一起。 是血腥味。 自从红酒的瓶塞打开之后,空气里就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