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木箱带回北塔自己的房间后,马尔福教授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颗至今为止没有一点动静的鹔鹴蛋。 蓝色的神秘纹路共同组成奇特的符号,围绕拳头大小的凤凰蛋上。 它置身于极度寒冷的冰块上,寒气萦绕不散,宛若薄雾。 鹔鹴是凤凰中的一个变种,不喜炽热,反倒对冰寒情有独钟。 这一特性也造就了鹔鹴蛋只能在温度极低的地带才有孵化的可能。 ——西方鹔鹴,若冰雪之灵。 它是真正被寒冷与冰雪宠爱的神奇生物。 兰科伸手抚摸着冰冷刺骨的鹔鹴蛋,感受着里面有着越发活跃的生命气息。 ‘快了。’ 或许很快,它就会孵化出来。 将木箱再次打开,看着里面透过罐子的封印,又不住往外扩散的黑色细线,马尔福教授歪了歪头,拿着魔杖,掀开盖子的那一刹那往里面扔了一发魔咒,紧接着将盖子立刻盖上。 魔咒产生爆炸,罐子里面‘砰’的一声,那些向外扩散的黑色细线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全部缩回罐子当中,不敢出来。 这下就安静多了。 慢条斯理的将罐子重新装好,放置在书桌旁的架子上后,马尔福教授望向窗外。 风雪笼罩的德姆斯特朗,分外安静。 —— 一年到头,极昼与极夜分别统治着这块非常接近北极的地方。 即便已经晚上七点,这里也如白天一般,并不需要蜡烛提供照明。当然,在这里入睡,恐怕需要不少的窗帘遮挡亮光。 城堡二楼,黑魔法教室。 矮胖巫师科特趴在教室大门口,看着里面的正在低头写东西的金发男孩,惴惴不安的低声对身旁的人说道: “霍伦,真不要我陪你吗?” “不用,科特。” 尹森·霍伦扬了扬嘴角,似乎是想笑,但最终还是拉扯了下来。 他摇了摇头,走进了黑魔法教室。 这里比起早上缩小了不小,无痕伸展咒已经消失,它也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尹森·霍伦脚步没有停顿,他看到最前排的位置还坐着一个小巫师。 被一起抓过来的里莫·古斯塔夫松正拿着羽毛笔,咬着牙低头在雪白的信纸上写着什么。 他的一旁高高堆叠起红色的信封,那亮眼的颜色让尹森·霍伦微怔。 那是吼叫信。 只不过状态很奇怪,没有激发。 “尹森·霍伦先生。” 讲桌后的金发男孩抬起头,指了指桌上的另一叠约有半人高的红色信封。 关禁闭,总要找点事做的,要不然不久太无聊了? “我想请你帮我写写回信……今天我才发现,总有巫师误解了德姆斯特朗最真实的用意。” 误解?误解什么? 尹森·霍伦没有多废话,将那半人高的吼叫信搬下去的时候,又拿了一叠品相极好的白纸和一根羽毛笔,坐在距离另一个男孩极远的一排角落。 见霍伦先生坐下,马尔福教授手中的羽毛笔停了停,继而说到: “吼叫信里面或许会有一些别人开的‘小玩笑’,我想你应该能够应付……” ‘小玩笑’?是恶咒才对吧……尹森·霍伦先生表情木讷,看起来没有太多情绪。 德姆斯特朗经常受到吼叫信的‘自杀式’袭击,其中副校长和黑魔法教授那里最为严重,这他不是没有耳闻。 黑魔法教育,以及近年来越发过分的学校,让德姆斯特朗本就所剩无几的声誉跌无可跌。国际上有不少的巫师抗议,他们希望解散德姆斯特朗,解散教授与学生,不让这里继续招生。 他们害怕德姆斯特朗再出一个格林德沃,或者说害怕从德姆斯特朗出来的巫师都是黑巫师的预备役。 但这种担忧完全就是杞人忧天,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根本不会理会他们。 笑死了,黑巫师全部都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他们怎么不去看看,近年来有多少魔法部高层,多少魔药大师,治疗师和炼金术师出自德姆斯特朗?又有多少黑巫师是草根路子,家庭条件不算差的纯血统都去当黑巫师?听听这话,喝几百碗胡话饮料都说不出来这话! 肮脏堕落的是人的心,学校教书育人,将知识传承下去,教导学生们理念,它还有错了? 当热,不说国际巫师联合会和魔法部的反应,单是德姆斯特朗的副校长,温妮·珂拉琪·丹琳,如果她想的话,联合出自这所古老学校的巫师们,碾死这些嘴上只会巴巴的家伙简直不要太容易。 现在学校只是单纯的,还没把他们放在眼里罢了。 这群家伙不敢玩硬的,魔法部,国际巫师联合会与德姆斯特朗三方高层都对他们熟视无睹,所以只能发发吼叫信,痛骂学校,痛骂学校黑魔法教育,才能宣泄自己‘无能狂怒’的样子。 这么多封吼叫信,才只是今天一天的量而已。更何况今天才是开学第一天,很多远方的猫头鹰可还没把信送到。 当然,按照往常的处理,除了正常的信是专门通过挪威魔法部送来的之外,其他的信都会直接拿去焚毁,根本不给打开的机会。 但尹森·霍伦先生看着已经叠起来自己半个身子高的吼叫信,难得沉默了。 这么多吼叫信响起来,别说里面的恶咒了,光是那种嘈杂的声音,都能算得上一种可怕的攻击。 他有想到马尔福教授刚刚说的话。 似乎是根据内容写回信,顺便再寄点‘无伤大雅’的小咒语来礼尚往来? 寄信这事儿尹森·霍伦没少干,但他还是第一次做往信里塞咒语的活计。 当他拿起一封吼叫信时,面前的白纸角落就会自动出现收件人的姓名与地址。 即使吼叫信上有反侦查的魔咒,但白纸上附带的咒语优先级更高,轻易破解反咒,将吼叫信寄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