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什么,自然是死亡,以及直入骨髓的绝望之气。 “其二,便是因为这些东西。” 兰科看向不远处的巨大的三角形建筑,以及随处可见的,不似活人般漂浮在空中的高大身影。 灰白色,表面布满着不明粘液和灰褐斑点的怪物成群结队,密密麻麻围绕着这座小岛,巡视着这所生人勿进,死人勿出的冰冷监狱。 冷气伴随着呼吸和接触,一点点渗入肌肤,所有的快乐,幸福与美好都随之而去。 这里可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 在那些摄魂怪注意到多出来的活人之前,兰科扯下自己手臂上的一块皮肤,随手一扔。 那块离开了兰科,表面开始迅速泛起黄绿色油脂的皮肤被无形的力量带动,飘到一旁还在大吐特吐的迪昂戈后脖颈处,随即贴在他的脖颈处,完美贴合隐藏起来。 门钥匙的出口并非在阿兹卡班内部,而是在距离阿兹卡班不远处的一座坟场。 兰科看了看门钥匙的着落点所在的坟碑,坟碑上没有任何叙述,葬在这里的是谁,出自哪,什么时候死的,一点都没有记录下来。 就连那块冰冷的坟碑,也只是随处可见的一块石头,被随意放置于此。 兰科手中的魔杖向下一指,无声默念的魔咒伴随着漆黑的光芒,瞬间没入土地当中,将隐藏在坟碑之下的活尸腐蚀干净。 圣徒是怎么标记阿兹卡班的活尸的?大概是这里的囚犯里有圣徒的人吧。 兰科有所猜测,但并不保证这就是真相。 他既然可以非法进入,那就不能排除其他人也可以通过别的手段进入这里。 这世上从来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阿兹卡班作为摄魂怪的快乐老家,在这里黑魔法生物产生的几率都比其他地方要高不少。” 拍了拍并不存在灰尘的血红色巫师袍,兰科站起身来,看向高空漂浮着的,数量多到的摄魂怪们。 他又看了看一旁苍白着脸,看着跟要死了一样的巫师,心里同情的想到:哎呀如果让他知道增稠剂的原材料是什么。 估计会吐血吧,呵呵。 “走吧。” 兰科抬腿,准备离开墓园,向不远处的那座冰冷监狱前进。 身后的迪昂戈苦着脸跟上,这一路上他心惊担颤看着那些三米多高,阴森的怪物从身边飘过,感觉肺里的空气都透着一股子冷意。 “这些是,摄魂怪?” 德姆斯特朗的黑魔法教育中也有关于黑魔法生物的普及,迪昂戈认出了这些东西,以及面前的那所高大堡垒般的存在…… 一个地名呼之欲出,但他一点都没有谜底揭开的快乐。 阿兹卡班,巫师监狱。 “很高兴你所学到的知识并没有全部还给教导你的教授,古斯塔夫松先生。” 兰科轻笑着肯定了他的猜测。 但有一点迪昂戈还是没有搞懂,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可它们为什么不攻击我们?” 摄魂怪不管是在哪本书上,都记载的是它对于活人的厌恶,以及活人对它们的吸引力。 就像扑火的蛾子,哪里有活着的,情感充沛的人,它们就会趋之若鹜,直到那个人变成与它们一样冰冷,才会善罢甘休。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那些飘在空中的摄魂怪并没有攻击他们。 就好像,他们只是移动的尸体? 兰科不明意味的笑了笑,对这个问题不做解释。 摄魂怪会注意到披着人皮的怪物吗?或许会,那如果怪物的皮下是无数交叠纠缠着的,带着最为恶毒,张着大嘴静等猎物上门的诅咒呢? 外表看上去是一块香甜可口的果冻,可当你咬上去的时候才会发现,这块果冻外表光鲜靓丽,可里面早就烂的一干二净。 在某些事上,黑魔法生物有着得天独厚的直觉。 譬如死亡。 血红色的巫师袍在阴冷的风中随意飘散,盘踞着数之不尽的摄魂怪的阿兹卡班里没有阳光,哪怕天空晴朗,这里也不会照入任何能带来温度的东西。 两人走过贫瘠的大地,大地上到处都是白骨,这些事没有得到妥善安置的犯人的尸骨,被摄魂怪们随意丢弃在大地之上,随着海风的侵蚀,终有一日会变成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永远,连同灵魂一起被囚禁在这所最绝望的监狱中。 在靠近阿兹卡班,真正碰触到到那冰冷高高矗立的堡垒之前,兰科忽然问道: “古斯塔夫松先生,你知道摄魂怪是如何产生的吗?” 迪昂戈谨慎想了想,他发冷的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衣物,理智,诚实的说道:“不清楚,它们常年盘踞在阿兹卡班,目前没有一种准确说法能证明摄魂怪的产生原因。” 不会有人愿意研究摄魂怪,而亲自踏入这所监狱的。 哪怕有,他们也会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之中忘记自我,只想着离开。 “英国魔法部将阿兹卡班设作巫师监狱,往这里投放了大量的犯人,这其中有小偷,有杀人犯,有疯子,也由什么事也没做,只是被冤枉的无辜者。” 兰科说道,“他们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之中丢失了自己,失去了所有对美好的盼望和追忆,最终会在某一日,死在冰冷的囚室内,这里无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关心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如何死的。” “英国魔法部将这里视作最为安全的巫师监狱,因为它的特殊性,以及这里盘踞着大量的摄魂怪。” “许多研究资料都对摄魂怪的诞生方式进行的猜测,其中最为贴近的是,‘它们诞生于尸体之上,源自希望,却又终于绝望’。” “教授,你,你是说——”迪昂戈睁大了眼睛。 “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真相一直在那,只看有没有人能够发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