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之,若事情做不成,尔等葬身大海,或空手而还,你纵然藏私,回来后也无甚功劳!” 张苍揖手,慨然道:“公子说的极是,张苍记下了。” 赵子虎摆了摆手,起身道:“你且歇息醒酒吧,明日记得早早去寻我。” 说罢,拿着六分仪,大步向帐外走去。 张苍忙是跟着起身,摇摇晃晃迈着醉步,出帐篷去相送。 赵子虎翻身上了自己的赤兔马,将六分仪塞进马鞍袋中,而后向张苍揖手作别:“走了。” “恭送公子……” 张苍揖手,目送一行人,催马消失在夜色中,直至马蹄声也消失,才收回目光,摸着满脸的胡须,咂嘴嘿然道:“今日方知,始皇帝膝下众子中,竟是这位恶名昭彰的顽虎,才最有本事……嗝……” 旁边的亲近家臣听见了,只道:“比那太子扶苏还有本事吗?” 张苍被问的愣了愣,沉吟片刻才又道:“此子,心性过于跳脱,比那太子扶苏,各有千秋吧……” “也或许,略胜一筹?毕竟是韩非师兄教出来的弟子!” 家臣莞尔:“家主倒是会给自家师门脸上贴金,可那太子扶苏的师傅淳于越,也不差啊……” 张苍撇嘴:“不一样的,我韩非师兄,著书立说,已然成圣!” “而淳于越,此时或许名气大,但再过百年,你再看,还有多少人能记得淳于越这名字,又有多少人还在拜读我师兄的学说!” …… …… 次日,清晨。 张苍衣冠楚楚,骑着一匹驮马,在家臣的陪同下,早早来到宗室子弟营区,前来找赵子虎学习六分仪的用法。 心结一开倒是极具主观能动性! 值守的锐士扈从,有昨夜认识他的,便与他见礼,压低声音笑道:“大救星来了!” 这话,直接把张苍搞蒙了,揖手疑惑道:“兄此言何解?” 屯长兕压低了声音道:“张苍先生岂不知女子之虎狼?” 张苍眨了眨眼,继而似乎明白了什么,问到:“相里少君难道还在公子帐中?” 兕颔首:“然也~!” 张苍顿时莞尔,猥琐挑了挑眉道:“虎狼的年纪,给谁都遭不住啊。” 说着,看向穿着内侍服饰的奔波儿霸霸波儿奔两人道:“快,我得救一救公子……赶紧通禀一声,就说我张苍来了,求见公子!” 奔波儿霸和霸波儿奔无奈摇头,心说都不是什麽正经人,就这还荀子高徒呢。 “咳咳,公子,御史张苍前来求见~!” 奔波儿霸凑到帐帘前,先咳了两声做提醒,而后朗声通禀道。 赵子虎似乎已经醒了,几乎是秒速回应道:“且让张苍先生稍待,我这便穿衣。” “唯。” 奔波儿霸强忍笑意应了。 以前赵子虎可没有睡醒这么早的,那是喊一百遍也难得应一声。 这倒好,一喊便秒应,多半是已经被相里月缠上了。 …… 帐篷内,赵子虎从被窝里钻出来,掐着腰向不情不愿的相里月道:“有正事呢,快给为夫穿戴。” 相里月悻悻皱起琼鼻,道:“昨夜夫君便不知何时回来的,我都已经睡着了,这一大早又有事做……以前怎么不见夫君这般忙碌?” 赵子虎当然不会告诉她,这是自己故意设计好的,就是要多找些事做,否则整日被当成奶牛榨汁,仿佛人生就没别的事儿了,都了无生趣了。 咱可是有大志向的人! 女人只会影响咱发挥! 啪—— 赵子虎甩手给了相里月屁股一巴掌,皱眉道:“莫要废话,速速给为夫穿戴。” 相里月娇呼一声,乖乖拿起旁边赵子虎的衣甲,为他迅速穿戴上,又把发髻给他重新梳理一番,戴上烧包的束发翎冠。 “乖哈,你再睡会儿吧,我出去见张苍先生。” 赵子虎捏了捏相里月的白嫩俏脸,然后拿了六分仪,逃也似的出帐而去。 相里月目送他出帐而去,唇角却是微微翘起弧度,似乎有那么点奸诈的意思。 嗯,赵子虎忽悠她那套说辞,什么得精华可返老还童……她早就回过味儿了,心知是顽徒拿自己开涮,所以将计就计,每日就是痴缠赵子虎。 另外该说不说的,似乎是阴阳调和,老姑娘枯木逢春,也有那么点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