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李建业眉头紧锁,向父王抱怨道“太子养的那些狗,一个个狗仗人势,对我们齐王府大加攻讦。那些家伙真的是不做人子。起先我以为他们意思意思狂吠两声就是了,可谁曾想竟然一发不可收拾。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齐王李象一直默然不语。
虽然他很认同长子的话,可站在他的这个位置能怎么办
如今齐王府如此危险,不就是因为陛下默许造成的吗
如果没有陛下默许,便是借太子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戕害手足啊。
可就是因为陛下的默许,使得太子有恃无恐,可以肆意的指使他的党羽大行其道。
满朝文武,明眼人都明白储位之争其实就是太子和齐王之争。其余诸王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实力不济只能陪跑的份。
但是太子和齐王不论是党羽数量还是势力都绝对够的上争一争大宝。
所以满朝文武基本上也分为两派,即太子党和齐王党。
两个党派之间可谓是针尖对麦芒,丝毫也不相让。
平日里倒也罢了,若是赶上正好有巨大冲突的时候,那才是一个精彩。
双方的先锋大将逐个登场互相撕咬直是精彩极了。
齐王一向保持着一个不争的形象,太子也得顾忌身份不能亲自下场。
所以一般都是他们的党羽、拥护者斗的火热。
等到他们斗的差不多了,太子、齐王再跳出来做个和事佬充当好人。
这种模式本来会无休止的持续下去,只要显隆帝一日不病重,兄弟两个一日就不会图穷匕见。
但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真是叫人始料未及。
齐王李象措手不及,整个齐王党又何尝不是
但是李象知道他不能乱。
整个齐王党是唯他马首是瞻的。
若是他乱了,那整个齐王党就彻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如今的形势当真是叫人不寒而栗啊。
齐王李象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仿佛踏错一步就要万劫不复一样。
只能够尽可能的走好每一步,确保中间不出岔子。
“父王,您倒是拿个主意啊,我们岂能任由太子党羽如此反复横跳。”
“够了”
见李建业仍然在那里聒噪,李象冷笑一声打断道“拿主意,本王能够拿什么主意。你难道看不出来这是陛下刻意纵容的结果吗你以为太子党为什么敢如此的明目张胆,若是陛下没有默许,便是借给他十个胆子,你看他敢吗”
“呃”
这下李建业人彻底傻了。
是啊,父王的其实是有道理的。
这件事表面上看是太子给太子党羽站台,实则是陛下在背后推波助澜。
陛下看来是对赵洵恨得很深啊,连带着齐王一派都要受到打压。
一想到这里,李建业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赵洵也真是的,好好做他的成国公世子不好吗将来继承爵位做个国公爷,迎娶堂堂县主,做父王的东床快婿。可他偏偏要去捅这么大的篓子。要不是山长护佑着他,怕是他连小命都保不住吧。”
齐王李象面容紧锁。
“这就不知道了,本王只知道赵洵如今应该是彻底放弃仕途了。只是他放弃仕途容易,本王却不可能放弃储位。这件事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消除影响了,我们也只能暂且隐忍,等到事态平稳风波消除再做计较。”
“可是父王”
李建业还要再争辩,齐王李象却在此刻摆了摆手道“你不必再了,本王心里有数。”
“殿下,殿下有内官前来传旨”
便在这时齐王府的管家一路小跑着来到齐王面前向他恭敬行礼道。
“嗯”
齐王挑了挑眉,显得很是震惊。
宫里来人了
为了区别于外朝的官员,宫里的宦官也被称为内官。
但实际上齐王李象已经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内官专程来齐王府了。
这个时候内官前来传旨究竟是何意
“本王这就去。”
不管陛下是何意,齐王李象还是得去接旨的。
若是这个时候齐王李象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不恭敬,对齐王一党来都会是灭顶之灾。
隐忍,克制。
齐王李象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
这个时候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爆发。
朝中无数双眼睛此刻正在盯着他看,他一定不能犯错,一定不能。
“齐王李象接旨,永和县主李太平恪忠纯孝,尽守女德,朕心甚慰。然朕受太祖托梦,言齐王府中必出一女患,恐将为祸社稷。为保祖宗江山永固,特命齐王之女永和县主李太平出家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