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父看着比前几天病得更严重的好友,“瑞先,瑞先你醒醒”
奄奄一息的耿瑞先,听到熟悉的声音,睁开沉重的双眼,见到昔日同学兼好友。
惊讶的他嘴张得老,下就愣住了,接着他艰难的咽了两三唾沫,好像是嗓更了。
“成舟我不行了。”耿瑞先还想问问好友咋又来这鬼地方了。
但是他喉咙干的难受,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他比顾父只大两岁,今年才五十岁。
十八岁那年,他们在国外校园相遇相识,同学三年,回国后各奔东西。
时隔二十年,他们在农场再次相遇,顾父本来就显老了,耿瑞先更是苍老的像一个老头。
别人都有调令,而他没有,不是组织上忘记了他,而是他的调令被人恶意卡住了。
耿瑞先心里明镜似的,当年他妻子带着儿女跟他划清关系,还反咬他一口。
这几年更是把手伸进农场想整死他,要不是好友帮他,早就见阎王去了。
好友说,过几天会回来看他,他还以为好友是说场面话。
铮铮铁骨的汉子面对敌人时,只流血没流泪,此时却泪流满面。
“瑞先你先等着,我找娇娇过来看看你。”
顾娇娇过来时,就见到一个蓬头散发,邋里邋遢的干瘦老头。
进气少出气多,还伴随着呼啦呼啦的响,邋里邋遢是因为动不得吧。
深凹的脸颊皱纹一条比一条深,满脸褶子中间凸出的大眼,白多青少,看着挺吓人的。
又一个严重缺乏营养的老人,“爸,这位爷爷是多久没吃饭了吧”
“应该有几天了。”顾父不确定的说道,他走的时候只给了好友几个馒头。
那时他也没有多余的食物,几个馒头还是他大舅子给他的。
他脱说出来的话,都是在愁极时捅上头的心声。
顾娇娇明白了,这老爷子自她爸一家离开以后就没吃东西了。
爷爷
也对,他这个年龄是该做爷爷了,可是这女娃却是喊自己好友爸爸。
难道,自己看起来比顾伯父还老
惊疑像疯狂的暴风雨样袭击着耿瑞先,滴打在他破碎的心房上。
内心的惊涛骇浪,却仿佛堪比屋外熙攘吵杂的蛙鸣。
“娇娇,他是爸爸在国外留学的同学,分别二十年后,再次相见在农场”
顾娇娇
同学
难道,这年代的同学年龄相差那么远的吗
“爸,那我该称呼您同学为伯父才对,能再次相遇,您们也算有缘啊
伯父,我能不能帮您把脉看看吗”
“娇娇你快帮瑞先瞧瞧,看看是不是饿狠了,要不要先给他喝一杯麦乳精啊。”
耿瑞先在内心狂喊需要,太需要了。
可惜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又不想在这女娃面前咿呀学语,不想丢好友的脸。
“还是先把脉看看吧。”顾娇娇当时正好帮苏硕辞挂好吊针。
顾父去的匆忙又喊的急迫,所以苏硕辞没办法跟上来,但他很不放心媳妇儿。
顾娇娇临走前,他再三叮嘱她带背包过来。
还让她端一杯泡好的麦乳精过来,里面加了葡萄糖粉,不管什么病人先补充营养没有错。
“爸,您先端着杯子,我帮耿伯父把脉。”
顾娇娇把了好一会儿脉,病人已经病入膏盲了,心身都损伤严重
病人还不能立即喝葡萄糖,主要是没法吸收“耿伯父,我先帮您扎几针吧”
“娇娇你扎吧。”
顾父是女儿粉,二话不说就把温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三下五除二就把好友的上衣扒了。
耿瑞先
他是真的没有力气,要不然,他肯定要说,先给他喝一口麦乳精吧
再折腾,他就会一命呜呼了,他都闻到杯子里麦乳精的香味了。enxuei
好歹也给他喝几口麦乳精,别让他做一个饿死鬼呀
可是顾娇娇父女俩没听到耿瑞先的心声,顾娇娇认真的扎针。
顾父则是认真的看着好友,担心是在所难免的,从他紧皱着的眉头就看得出来。
耿瑞先身上很多伤疤,还有几个圆圆的铜钱大的伤疤。
顾娇娇一看就知道这人,绝对是上过战场的人,身上的疤一看就明了。
几针下去,耿瑞先精神瞬间就好了一丁点,至少能够说话了。
“成舟啊我这是不是回光返照呢”
“不是的,娇娇的医术很好,你会好起来的。”顾父肯定说。
在女儿的提示下,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好友,喂了他一杯加了葡萄糖的麦乳精。
趁他们一个喂一个喝的时候,顾娇娇才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