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确认太子妃和青黛已经安寝,王阿渝猫着腰,偷偷溜到正殿内翻箱倒柜地摸索。 来来回回找了半天,除了梳妆台上的铜镜,其余地方全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未见一点尘埃。 空手而归,王阿渝正准备回寝,一转身便见青黛提着一盏小灯笼站在门外,她似乎早已等待许久,灯笼里的烛火逐渐黯淡无光。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青黛一把抓住王阿渝的小臂,“大半夜偷偷摸摸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在找东西。” 王阿渝感到小臂被掐得生疼,不由分说地扭动起来,青黛却在这时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反复在她的腰间探索,待摸到一物后,使劲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王阿渝摔了一个踉跄,抬眸的瞬间,她看到青黛手中正拿着那日在走廊所捡的银带钩。 “长毋相忘......”青黛的目光逐渐阴狠,“做工如此不凡,你是从哪里偷盗的?” 话没说完,只听殿外传来一众错乱的脚步声,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给我搜!” 青黛怔愣着眨眨眼,“栗良娣怎么来了?” 王阿渝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门就被几个内监推开,两人见无法躲闪,只得被带到女子身边。 “你们便是太子妃的侍女?” 面前的女子耀如春华,一身艳红色华服,巍峨的高髻上几乎戴满了发饰,哪怕是在夜晚,也能靠雪白的月光映出金黄。 史书记载,栗姬是齐国人,刘启年少时最宠爱的妃子,刘启的前三个儿子都是她所生。 王阿渝大气不敢喘,这人在东宫的地位仅次于太子妃,千万不能得罪。 太子妃披上外衣走了出来,看清来者是谁,目光露出鲜见的锋芒,“栗良娣,你来做什么?” 栗良娣红唇含笑,“今早太子告知原本要送我的银带钩不见了,他最近这段时日总来太子妃这里,我思来想去,若是真的不见了,太子妃的永宁殿可最有嫌疑。” 太子妃双眼一眯,“所以你是怀疑我偷盗?” “太子妃家教良好,自然不会做偷鸡摸狗之事,但您的手下可就不一定了。” 说完,栗良娣低头俯身看着眼前跪在地上行礼的两人,“在这永宁殿中,除了太子妃,就只剩你们,及时交出,我还能饶你一命。” 王阿渝埋着头,心脏怦怦乱跳,银带钩确实被刘启遗落在永宁殿不假,可这么长时间了,刘启也不曾派人前来寻找过,明显就是不上心,相信栗良娣那边也不会缺所谓的银带钩,那她此番举动,莫不是杀鸡儆猴? “你手里握着何物?”栗良娣稍微侧头,注意到了青黛放在背后的左手。 就在此时,青黛忽然举起手中的银带钩,大声道:“栗良娣,银带钩是阿渝偷的!” 太子妃声音一颤:“阿渝,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早就料到青黛会做出此等举动,王阿渝还是呼吸一顿,解释道:“此物是奴婢前些时日在永宁殿的走廊处所捡,因上面未刻有名讳而不知交往何处,如今物归原主,还请栗良娣恕罪。” 栗良娣伸手掐住王阿渝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 她的指甲太过尖锐,王阿渝的脸颊刺痛难忍,生怕被这指甲划伤,一时之间没了分寸,用力一扭头,栗良娣一个没站稳便倾斜倒地。 众人搀扶栗良娣起身,她气得双眉紧蹙,直起腰对太子妃叫嚣:“太子妃,你的侍女偷窃不认,欺辱妃嫔,罪加一等!” 太子妃被栗良娣这番话堵得无法言语,捂着胸口面红耳赤。 好歹是太子妃,难道就任凭一个妃嫔欺负自己么? “来人,把她送到暴室,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几人牵制住王阿渝的双臂,托起她就要往外走,想到自己即将要面临什么,她连忙挣扎起来,“栗良娣,奴婢没有偷盗!” 慌乱中,王阿渝将目光投向太子妃,“太子妃,您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没有!” 太子妃眼中一片凄凉,她张了张嘴,复又恢复到静默无言的模样,双眼微阖,仿佛失去了生气。 王阿渝深知太子妃帮不上忙,自己又抵不过几人的拉扯,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必押送,我知道暴室怎么走。” 待人走远,栗良娣不屑地撇撇嘴,“地位低下,脾气倒是不小。” 来到暴室,周围的墙壁上到处都是悬挂的藤鞭、指虎、长棍等行刑工具,房间很干净,可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血腥味,王阿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额头开始渗出汗
第9章 栗良娣(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