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肃然站立片刻,魁梧的身影向西边看了看,对着西侧的高墙道:“明日,你派人从这堵墙上开个门,再把长明殿与太子宫所有的道路都封起来。” 简单粗暴的一种方法。 但是刘启这样做,就是等于把长明殿单独从太子宫里独立分割出来了,西墙上开个门,他以后都不用从正门进了,可以走西门直达长明殿。 刘启走进殿,王阿渝当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温柔殷勤地为他更衣,把率先煮好的茶水递给他。 他阴着脸在鹅黄色的宫灯下看着书简,她恬静地坐在一旁,为他扇着扇子,轻声道:“吃过晚膳了么?” 刘启放下书简,握住她葱白的玉指,默默凝望着她,良久才道:“以后膳食的问题,你不必再操心,自己多吃些就好。” 他垂下头,双唇一张一翕,“今日屏风一事......” 王阿渝莞尔一笑,“那扇屏风既然对孩子的身体有帮助,自然要搬过去了。栗良娣不过来,妾还想给她送过去。人命关天,妾再换一扇就是了。” 栗良娣摆明是来找茬的,自己偏不上当,就不跟她对呛。 反正刘启现在是我的男人,屏风给你就给你了。 刘启兀自笑了一下,面容有些尴尬,把她拉到怀中,“送你一件礼物。” 他这张常年在外风吹日晒的脸贴在她细腻柔软的脸上,又小心翼翼地亲了几口。 她身上总是散发着成熟女子迷人的香气,让他很是迷恋。 王阿渝也喜欢刘启宽大的怀抱,喜欢他身上混合着的克制,优雅,粗鲁,贵气。 脱掉锦衣华服,刘启的身手很粗鲁,他酷爱骑射,时刻关注匈奴人的动静,动不动就领着自己的骑营跑得无影无踪。 所以,他的身材相当魁梧,肌肉非常结实,他不太关注宫闱里的细节,要不是生了一张好相貌,他充其量不过是个粗糙的大老爷们儿。 但偏偏他有权有势,偏偏受过一个国家最优良的教育,偏偏有世上最好的锦衣华服掩盖了他野蛮的体魄。 他是一个无法用语言概括的矛盾体,就连他看她的眼神,都是凌厉又包含着深情与欲望。 “有小心思,大张旗鼓去实行,那便是错;仅仅放在心里,就没关系。” 王阿渝没听懂刘启这句话的意思,他也没想过解释。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 自从她怀孕,他就喜欢这样抱着她,有种能把全世界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在寝室的走廊里,路过一个放了各种珍贵物件的案桌,他轻轻扫了一眼,看向角落里的一个黑匣子,“那匣子金块都归你,送给你的礼物。” 啊!又是黄灿灿的金子! 这个钢铁直男,自己图花钱干脆,便觉得金子是最用的东西。 王阿渝庆幸自己也喜欢金子,比起那扇屏风,还是金子能给她带来更多安全感。 “就算给了妾,这些也是太子的东西,妾的就是您的,还要分得这么清楚么?” “当然要分清楚,我的,某天我就拿出去花光了,你不必知道。但是给你的,就是你的,你拿出去花光了,也不需要告诉我。” 王阿渝没被这话绕进去,反而抱紧他的肩膀,凑到他耳畔呢喃道:“连太子都是妾的呢!” 这些话若是从栗良娣嘴巴里说出来,他大概早就吓跑了;另外几位说出来,他恐怕只会默默翻个白眼;但眼前人说出来,他却觉得甚是有趣。 刘启将她小心放在软榻上,宫灯下的她姿态婀娜,她也注意到了他的喉结在暗影中上下滑动,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总是撩他。 这种直性子,遇到事情一向爱当真,给个笑脸就顺杆爬,自己现在不能尽情服侍他,若是惹火了真的很扫兴。 王阿渝打算继续培养刘启做父亲的责任感,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脸上闪过绯红,娇滴滴道:“妾一想到这里有着和太子同样血脉的孩子,妾就觉得好幸福。” 她喜欢刘启柔和宁静的目光,这才是一个靠谱男子应该流露出的模样。 吹熄宫灯,洁白的月色从窗棂中透出来,两人的双手交握在一起,少有的不被欲望所驱使,单纯躺在一起享受平静的时光。 王阿渝玩着刘启的手指,顺便讲了几件小时候的故事,无非就是跟着兄弟姐妹上树下海,去果园采摘水果。 她用极大的篇幅描述当年吃到的桑葚有多好吃,那时正值十五岁,穿着新买的连衣裙在果园里摘桑葚,结果手劲太大,桑葚的汁水流了一身,她一边舔着手指,一边哭泣。 真是太滑稽了。
第76章 连太子都是妾的呢(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