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的手穿过她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有威胁的意味:“你的话,我很感动。我一直想做一个进退有据的君子,既然已经答应为你指婚,如此失约,我该如何向属下交代?” 采薇心一横:“太子可以明言问他们,侍奉过太子的女子,他们愿要,还是不要?愿要,奴婢会随指婚而嫁;若不要,奴婢亦能坦然继续做一个平凡的侍女。” “代价太大。”刘启收回手。 “这是奴婢的人生,奴婢能做自己的主。” “阿渝知道你今晚过来?” “她愿意给奴婢一次机会。” 一直远远站在外面的李尚宫,只能眼睁睁看着映在薄纱窗上两个脑袋越来越亲密地叠在一起,再气恼也无济于事。 刘启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李尚宫一边跺脚一边往回走,觉得采薇真会攀高枝,都答应嫁给上林铁骑里的人了,还要背地里与刘启来这一套,真是白瞎了王孺子的好心。 到半途,忽然发现宫道上徘徊着一个臃肿的身影,定睛一瞧,连忙上前,“孺子,您怎么出来了?” 王阿渝揉了揉眉眼,“我睡不着。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李尚宫一脸鄙夷,“您平时就是太惯着她了。” 王阿渝一听,便知某人进展顺利,她压抑住气恼烦躁,“我还能有什么法子?” “孺子说动太子为她指婚已对得起她了,哪有这样得寸进尺的?她以前每次来看孺子,都是有目的的。以后长明殿不再欢迎她,再来,奴婢自作主张打出去!” “万一她有天命,你敢打她?”王阿渝自嘲一声,“或许天意如此。” 主仆两人在夹道上走走停停,心里抑闷,还拐弯到一个高台亭子间看了一会儿月亮。 倦了,才往回走,刚到长明殿院里,就见室内闪烁着灯光,殿前不见了银杏。 记得离开时熄宫灯了呀? 王阿渝好奇,推开门去,只见一团橘色宫灯下,一雪青色中衣的身影,正慵懒地俯身案前,在翻看自己平时手抄的《诗经》,看其脸上舒展的笑颜,不用说,肯定又读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了。 她是有空就捡《诗经》中描写男子的美好语句抄下来,底下每每特地小注一下:吾家主上。 他定在旁边补写了端方规正的隶体,一撇一捺都气势庄严,让她以后修习之用。 听到声响,他回过头来,挥手让她过去,“此字你一直写错,为何?” 王阿渝探过头一看,“妾以前还能写对,现在就像少了一魂。” “魂呢?” “太子怎么回来了?”她没有回答,而是主动转移话题。 不问还好,一问刘启便正经起来,凝眸看她的脸,“回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妾现在更胖了。”话虽如此,王阿渝却憋不住脸上的欢喜。 “准备的果茶呢?” 王阿渝动作滞了一下,果茶让采薇提走了,她以为他不会回来,便没准备。 “要喝么,妾亲自去沏。” 她刚转身,便被他牵了手指,“不用,这时辰了。” 她的喜悦是从内到外的,脸上溢着光。 两人对上视线,她复又垂下眸子,温柔轻笑,发髻上没有任何珠宝做装饰,他却觉得她比谁都光彩夺目。 他注视着她的脸。 “太子看妾做什么,妾脸上有东西?” 刘启低下头,有点心照不宣,这是他少有的情趣一面,“想看看,王孺子今晚应该有什么表情?” 王阿渝一怔,掩饰道:“妾能有什么表情?倒是太子的表情很丰富。” 刘启伸手把宫灯拿过来,放在两人中间,让光亮更足些,“说说看。” “太子今晚真悠闲。” “是啊,半个时辰前我还很乏,现在突然有精神了。” “可是有喜事?” “有。”他的眼眸深藏不露。 闻言,喜悦慢慢从王阿渝脸上退去,“天晚了,该歇息了。” 她站起来,他跟随,一起走进寝室。 王阿渝一边解衣带,一边悲愤交加,看来某人应该得逞了。 既然如此,他这么快回来做什么?是故意气自己么? 看她笨拙地卸衣,他难得走过去,帮她解开腰间的衣带。 也许出于本能,王阿渝猛地把衣衫从他手里挣脱出去——满满都是拒绝与隔
第96章 伪善(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