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 那里是陈年每次都会呆的地方。 之前陈年说自己每次都会看,但是台上看不到,实际上每一次小花都能看到那个角落里有个人在听戏,明明站着,却还听得摇头晃脑的。 这次的陈年依旧站立在那里。 背后就是火焰,可陈年仿佛不觉似的。 依旧在那摇头晃脑,一如往常。 事实上,陈年基本已经疼的失去了那些感觉, 大火蔓延,如同无情的地狱修罗一般,不断地吞噬着。 而这里的烈火冲天,浓烟滚滚,很快全昆山还没离开去逃难的人都看到了。 他们都知道,白天日本人进了这里。 下午便传来唱戏的声音。 那时他们还几乎每一个人偶在嘴里骂着: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当大火出现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在说着:“看吧,讨好日本人,结果被人一把火烧了,活该!” 但是,等了许久,他们都没有听到日本人的汽车声。 直到那火越来越凶猛。 似乎要烧穿天际。 “他们没出来......” “日本人也没出来......” “同归于尽了?” 忽然,有人说道。 “他们不就是一唱戏的?”有人不服。 “唱戏的......也比我们强啊。” “你们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忽然,所有人都沉默了。 因为他们此时才发现,他们似乎只知道春雨班,只知道那些戏子扮演的角色,每次称呼,也都是以他们的角色来称呼,此时说起来,却不知道他们真名叫什么...... ...... 而此时,一个乞丐抬头看了看春雨班的方向。 泪流满面,跪下来朝着那边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起来之后,跌跌撞撞的朝着城门口走去。 一边走,一边哭。 一边哭,嘴里一边哼哼着他那天在在春雨班听到的唱词。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套《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唱到老......” ------题外话------ 完事了,四千五百字,求月票~ 不过以后不会写这种了,本来是想要写的和赤伶不太一样的,但是写着写着就到了这里,本想写一个劫后余生的团圆结局,但是越写就越觉得那趟真的是太生硬了,前面铺垫了这么多,最后再来个狗血转折有点说不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