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忱也收拾好下来吃饭,林溪告诉他林医令不辞而别的消息。
“他这么快走了?”沈忱微微蹙眉。
“对,他估计是半夜走的。他的轻功一向很好,真想走,要是没有提前盯着他,还真发现不了。”林溪看沈忱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你和林老头还有事要说吗?”
沈忱想到先前和林医令谈过的话,望着林溪,半晌道:“我尚有些疑问,本来想等月琴的事情解决后再找他细聊,没成想他先走了。”
林溪拉着他坐下,拿筷子给他,好奇的问:“你要问他什么呀?”
沈忱犹疑了下,最终没有瞒林溪,道:“是你的事。我听他说,你和他那位师父很像,而且颇有渊源。但他警告我让我不要深究,所以我觉得奇怪,想找个机会套他的话。”
林溪一听,拍了下桌子:“好他个林老头,原来还瞒着我这种事情,太不够意思了!”
这任谁听了不会多想?林老头该不会就是怕沈忱会追问,所以才这么跑了吧?!
林溪觉得这可太有可能了,先前在金陵,他不就是为了躲周樾和沈忱,直接跑了!
林溪:“我现在觉得林老头走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有点奇怪了。”
沈忱立即问:“他说了什么?”
林溪把昨晚回来时在马车上和林医令的对话,一一告诉他,道:“我当时以为他是被阿泽娜的事情打击的太过,才会有感而出说出那些。可听你一说,我觉得他八成确实瞒着我很重要的事情。”
沈忱心里一沉,片刻后道:“这样,我找人去寻寻他的踪迹。他不是要到北方吗,正好宋灵均已北上赴任,我给他修书一封,托他也帮忙找找。”
林溪重重点头:“那就这样。你快吃饭吧,饭要坨了。”
沈忱拧眉嗯了声,低头心不在焉的继续吃。
吃完后,沈忱叫来小二收拾,上楼先去看了看咋房间里自己和自己对弈静心的二宝,然后再去隔壁看名单。
林溪本来想陪着二宝,想了想自己的棋艺,很有自知之明的离开不打扰二宝,到隔壁去找沈忱。
“名单上都写了什么?”林溪凑过去问。
她两年前就想知道,到底有那些人参与了雁门关旧案构陷沈忱。等日后遇到他们,她要挨个给沈忱出气,不能让沈忱白受这些年来的骂名和委屈!
就在林溪要凑过去看时,沈忱却忽然揽住林溪,稍一用力,让她跌坐进自己怀中,面对着自己,单手合上名单。
林溪愣了下,“怎么了?我不能看吗?”
沈忱点头。
“为何?”林溪不解。
沈忱沉声解释:“这份名单上的官员太多,几乎朝堂大半的官员都在上面,是个非常棘手的烫手山芋。谁看过这份名单,谁就会成为上面的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林溪明白了:“以后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我看过,你担心他们对我下手?”
沈忱颔首,深深的看着林溪,道:“为夫会尽所能保护娘子,也不会让他们知道娘子。但是……娘子,我没有办法绝对的保证没有意外,所以还是从一开始杜绝比较好。毕竟月琴的事情太大,虽然杨世忠保证会封锁住消息,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早晚会知道月琴的案子经过我的手。”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林溪不知道这份名单,就安全了。
林溪默了默,伸手抱住沈忱,小脸深埋进他颈窝间,道:“沈忱,你以后是不是要回朝堂?”
沈忱手一顿,“……怎么会这么觉得?”
林溪道:“从金陵到这里,你做的事情都太大了,接触的人都……我很难不怀疑,朝堂里有人想你彻底消失,将所有陈年旧案都掩埋,是不是也有人希望你回去,做某些事情。”
沈忱大手摩挲着她的后颈,过了会儿才道:“是,娘子很聪明。所以为夫在尽量抹去自己的存在,此次月琴的事,杨世忠会秘密呈上给皇帝,但不会提及我半字。如此,皇家史官记录中也不会有我。至于以后我会不会回去,那就是未知了。”
林溪轻声问:“那你想回去吗?”
“不想。”沈忱答的很干脆,沉稳的说:“为夫对现在的日子很满意,朝堂暂时也不会需要我。”
他其实也清楚,皇帝真正在做的事刚刚开头,在这期间,他就是第一个不希望他露面的人。
林溪现在已经很了解沈忱了,听到他说的“暂时”,默了下。她没再说下去,松开沈忱,道:“你看吧,我在旁边陪你。”
沈忱点点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单手就将她抱到旁边的凳子上坐稳。
林溪索性就趴在桌子上看他,胡乱想些有的没的。
出乎林溪意料的是,沈忱很快便看完了,然后合上收起来,放进提前准备好的有机关锁的盒子里。
“你看的这么快?”林溪惊诧,“这么点时间,能记住吗?”
“能。这份名单也是真的。”
沈忱将盒子放起来,转身走到林溪面前。
林溪微微仰头看他,见他面上掩不住的疲色,道:“那你去睡会儿吧。”
沈忱目光灼灼的道:“娘子稍后可有事?”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