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满亮晶晶的光,深深望着他:“等我回来,给你带我们寨子里的产,我婆婆熏的腊肉可香了,还有她做的米酒和糍粑也好吃!下次要是有机会的话,欢迎你来我们寨子做客!” 那伸一半的手默默地收回,背在身后,谢绥微笑:“好。” 恰好空姐来提醒,该登机准备。 沈茉边上飞机楼梯,边朝谢绥挥手:“谢绥哥哥,再见,除夕快乐!” 冬日寡淡苍茫的天色里,小姑娘脖间系着的红色格子围巾轻轻飘扬,比那抹红色为鲜亮灿烂的,是她灿烂的笑,以及那双月牙儿般弯起的明亮眸。 谢绥站在停机坪,抬起手,也朝她挥了挥。 直到飞机轰鸣着滑行,冲上云霄。 他站在寒风中,看着那道在天际远行的小小影子,皮轻阖。 小姑娘,除夕快乐。 * 南方向,日头落下,金色夕阳笼罩着那连绵起伏的一座座大山,冬日积雪皑皑,暖色余晖映得雪色添三分白。 这重重仿若望不到头的大山里,错落有致地坐落着百来个寨子,除了苗寨,还有侗族和布依族的寨子,这一堆寨子中,乌梭寨是规模最大的一处。 之前因为位置于偏僻,寨子里格外贫穷。后来国开展扶贫工,修路、建屋、开发旅游、扶植果农……经一系列的工,寨子里的经济条件大为改善,不少外打工的年轻人也都纷纷回到寨子,果树、茶叶,搞旅游,开民宿,一切都在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苗年是苗族最隆重的传统节日,但随着汉化,以及外打工人都在这个时节放假回来,不少苗寨也有春节的习惯。 见着天边最后一丝余晖快要消弭,莫隔壁的吊脚楼里,莫老根吩咐儿媳妇:“都这个点了,你秀香婶的小娃娃还没回来,看来今年是不会回来了。唉,你秀香婶啊,命苦一辈子,男人死的早,辛辛苦苦养大了两个丫头,都是去了京市,就一去不回……你带着小丫去她,请她来咱们吃年夜饭。” 莫儿媳妇听到这吩咐,立刻应下,往围裙上擦了擦手,就牵着自五岁的女儿小丫:“小丫乖,和阿妈去秀香婆婆,请婆婆来我们吃饭。” “好呀。”小丫很喜欢去隔壁婆婆玩,以前是因为小茉姐姐放回来,会给她带一糖果吃。现在小茉姐姐虽然不在,但莫婆婆时不时会拿竹叶给她编点小虫、小戒指之类的。 莫儿媳带着小丫到隔壁,小丫还好奇问:“小茉姐姐为什么不回来呢?年不是都要回的吗?” 莫儿媳道:“你小茉姐姐去京市读书了,京市那么远,回来不方便吧。” 小丫似懂非懂地歪了歪脑袋。 说话间,母女俩走到莫婆婆的吊脚楼。 古朴老旧的吊脚楼前,没有挂红灯笼,屋里也就亮了一盏灯,暗紫色的暮色掩映下,显得愈发冷清。 莫儿媳看着,心里不禁唏嘘,那小娃娃找到了京市的有钱爸爸,就忘了里这老婆婆。 大年的,就留这么一个老人在这,人死在了屋里都不一定有人知道,真是造孽。 叹了口气,她弯腰对小丫道:“小丫,等会见到婆婆,嘴巴甜一点,晓得不?” 小丫点头:“晓得啦。” 莫儿媳往楼上走,这木质吊脚楼都上了年头,踩上去阶梯都咯吱响。 她才上几阶,就见屋里人影晃动,后门匆匆地打开。 莫婆婆从门口探头,见到来人是隔壁媳妇,底的光芒黯了黯,后挤一抹勉强的笑容:“是阿保媳妇啊。” 莫媳妇也看到老人的失望,讪讪笑道:“婶子,是我们哩。” 莫婆婆推开门,请她们进屋:“这个点,你们还没吃年夜饭?” 莫媳妇:“准备吃了。” 扫莫那张方方正正的饭桌,就摆着三个碟,一道熏腊肉,一道炒青菜,还有一小碟炒米。 莫媳妇一看,嗐了:“大年的,婶子一个人在吃没思。我阿爸让你上我吃,我杀了年猪,炖了蹄花儿,喷喷香!” 莫婆婆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这饭都做好了。” 莫媳妇:“哎哟,婶子你客气撒子,都是乡里乡亲的。” 说着就上前去拉莫婆婆:“不就添双筷子的事!小丫,快点来拉婆婆。” 小丫头一听,小胖身子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