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足下上,有何贵干?” 口称足下,是一种敬称,可配上这傲慢神色,就一都不敬了。 木兰没生气,夏侯颇没有半客气的意思,她也就开见山了,让萧载上前一步,她道:“君侯去岁买卖一姬妾王小娘,那王小娘被家人卖给君侯,此前她与这位萧詹事有婚约,婚书一式两份,这份此。” 萧载将婚书呈上。 夏侯颇眉头一挑,道:“此事我实不知啊,府里有专人负责姬妾采买,何况还是父母所卖,要找去找她父母吧。” 木兰道:“君侯先看看婚书是否无误。” 夏侯颇看都不看,懒怠道:“行了,你是为这等小事来寻我开心的吗?那王小娘一贱人尔,既了我的银钱,叫她那一双弟弟都娶佳妇,就该好好侍奉于我,她却整天委委屈屈,惹我不快,我就是要她吃些苦头。我家奴,与尔何干啊?” 木兰眉头拧起,道:“她与萧载有婚约前,于情于理都不是你的人,我替她还了买卖银钱,此事私了何?” 夏侯颇忽然恼怒起来,喝道:“什么婚书契约,我真金白银买的姬妾,玩死都是她的命,我话放这儿,这给脸不要的贱人就是要死我手上!这事就是闹到天子面前,也是我的理!” 萧载紧紧握拳,咬着牙不让己出声,他看向木兰,却见木兰霍然起身。 萧载一下子腿软了,心头泛起绝望,他甚至连心爱的女子是被家人强卖,为两个弟弟换钱聘妻都不知道,就愿意舍弃一切颜面钱财来救,今知道实情,更是心刀割,这会儿见木兰起身,以为她不想管,眼前一阵阵发黑。 可下一刻,木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揪起夏侯颇的衣领子,咣咣两拳上去,打夏侯颇头晕眼花。 单论力气,木兰的力气是一般村民水准,她前两年种打水劈柴,这两年行军带兵砍杀,这份力气若是赵破奴李敢那样的壮汉校尉身上,肯定是打不过的,夏侯颇常年沉迷酒色,身体虚厉害,虽是个比木兰高出一头的中年男人,还真没她力气大,何况木兰身手极灵敏。 夏侯颇脸上挨了两拳,想要还手,被一脚踹肚皮上,这一脚差叫木兰吃亏,因为夏侯颇衣裳宽,她没料到这人有个厚实可观的肚腩,一脚弹她向后退了半步。 夏侯颇却被这一脚踹向后仰躺。 木兰忍住了没有下死手,一脚踩夏侯颇胸口,让他起不来身,那相识的婢子客气拱手,道:“事情的原委已经清楚,请阿姐带了王小娘出来,让我们人领去。” 夏侯颇被踹七荤八素,这会儿强撑着嚷嚷道:“那贱人是我花钱买的……” 木兰掏出一个金饼砸夏侯颇头上,这下他不吭声了,人昏过去了。 婢子不是汝阴侯的婢子,她是侍奉平阳公主的,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汝阴侯兴许会去向陛下告状。” 木兰头,诚恳道:“此事我一力承担。” 婢子不犹豫了,让人去王小娘叫来,萧载见了人,眼泪汪汪。 王小娘实是个不可多的美人,哪怕受了许多磋磨,都不减她的风姿,萧载一拉住她的手,木兰道:“今日来闹了这一场,是我不住公主,来日一定上道歉。” 婢子的眼睛度变亮晶晶的,甚至没管躺上的汝阴侯,送了木兰这一行出去。 刚出公主府,萧载就要下跪向木兰道谢,木兰他拉起来,摇摇头,道:“汝阴侯醒过来肯定会告状的,我想先去找个朋友询问情况,你们家去吧,有事就让人来我府上找我。” 萧载千恩万谢,王小娘也跟着行礼拜谢,她知道的太少了,这会儿人都呆呆木木的,是一抬头看到的是府外的模样,眼里才有了些神采。 木兰送走两人,她的府邸离不远,她去了一趟,也没换衣服,带了一个马弁出,她要找的朋友是廷尉张汤。 身为管理天下刑狱的廷尉,每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找张汤求路,所以他几乎一个朋友都不交,小吏要不是见木兰骑马上的样子还有几分贵人姿态,甚至都不会去通报这一趟,因为谁都知道这是找晦气。 张汤都不知道己有这么个朋友,听到振武侯的名字,他想了想,还是亲迎了出来,人带到己的办公之所。 这个突其来简帝心的朋友,张汤决定表现友善。 听完木兰的来意,张汤停顿片刻,思索权衡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