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也最孝顺了,看到你啊,就想起了我那儿子。叔帮你这个忙,走,叔带你去见厂长。”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有熟人引荐,比她自己贸然找上门要好很多。 宋书玉立马眉开眼笑,脆生生地说:“谢谢叔,您可真是个大好人。今儿个要不是遇上您,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管这事成不成,叔你以后都是我的大恩人。” 老大爷被捧得飘飘然,背着手,领着宋书玉进了刺绣厂。 刺绣厂不是很大,两层的楼房,长长一排。 老大爷把宋书玉带到一楼最右侧那间挂着“厂长办公室”几个大字的房间前,然后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门进去。 办公室内一个穿着中山装,正伏案工作的中年男人听到声音,皱眉抬头面露不悦,但看到是老大爷后,他的眉心立即舒展开来,站了起来:“爸,你怎么来了?” 爸? 宋书玉吃了一惊。虽然早知道这时候的门卫基本都是关系户,但她没想到自己随便找的一个老大爷竟是厂长亲爹这张王炸。 有老大爷这层关系,今天成事的几率更大了。她微笑着站在门口,没有出声,也没贸然进去。 老大爷回头指着她说:“这个小同志有点事找你。” 任厂长头大,他爹这个人吧,最听不得好话,被人一捧就找不这北,今天又不知给他揽了什么烂摊子。 揉了揉眉心,任厂长看向宋书玉,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不喜:“什么事?” 宋书玉敏锐地察觉到了任厂长的态度。 她思量片刻,当即改变了策略,笑盈盈地先自我介绍:“任厂长,您好,我是红旗公社的社员宋书玉,您叫我小宋就行。今天贸然上门是有个事想麻烦您,不知能不能跟你单独谈谈。” 能支开他这个拖后腿的爹,任厂长求之不得。 “行,进来说。” 宋书玉走过去,先冲老大爷眨了眨眼:“麻烦叔领我进来,耽误了您的工作,我心里过意不去,就不耽误叔您的时间了,一会儿我再找您。” 任厂长侧目,有些明白自己老爹为何会被这个姑娘哄得跑进来找他了。这姑娘年纪虽不大,但非常会说话,而且将他老爹的性子拿捏得非常准,明明是赶他老爹出去,可这话硬是说得漂亮,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感。 果然,他爹笑呵呵地说:“成,小宋,那我先去忙工作了,门卫室那边缺不了人。” 临走时,还丢给他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 任厂长服气,指了指办公室对面的椅子:“坐吧,宋同志找我什么事?” 宋书玉知道自己的伎俩被任厂长看穿了,所以不再绕圈子,直接将刺绣拿了出来,放到任厂长面前:“任厂长,你看这刺绣怎么样?” 任厂长可不是老大爷这样半点都不懂刺绣的。 他拿起这副“喜鹊报喜”刺绣,认真看了一会儿,点头道:“还不错。” 看构图和针脚都看得出来,绣这副图的人刺绣功底很不错。 宋书玉松了口气,直接道明了来意:“任厂长,这是我奶奶绣的,她年纪大了,下地上工很吃力,所以想找个活儿做,正好她擅长这个,我就想她能不能帮你们刺绣厂绣点东西,你看怎么样?” 她奶奶这把年纪,也不要工作指标,就相当于是刺绣厂的编外人员,连临时工都算不上,纯粹按计件算钱,干多少拿多少,于刺绣厂来说,并不会增加负担。 宋书玉之所以敢来找任厂长,是因为上辈子八十年代末时,刺绣厂倒闭的原因是他们厂里的绣品工期长,而且质量参差不齐。 刺绣厂的工人基本都是接替父母的工作,但刺绣这一行也是需要一些天赋的,性子急坐不住、粗心大意的人肯定不适合干这行,工人的手艺良莠不齐,这就导致绣品的水准也时高时低。 这个问题不可能十年后才出现,现在应该就有苗头了,只是统购统销,计划分配,没有竞争对手,不愁销路和效益掩盖住了这点。 旁人不知道厂里的问题,任厂长心里应该是清楚一些的。 况且刺绣厂的产品大多出口创汇,只要质量过关,多一些也能消化完,而且产能增加任厂长作为厂长肯定会被上头表扬,对他也是一件好事,这是一件双赢的事。 果然,任厂长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道:“那你奶奶一个月能绣多少幅这样的刺绣?” 宋书玉算了一下,这副“喜鹊报喜”,奶奶总共用了五天时间,但这五天里,她几乎做没什么,早上吃了饭就开始绣,直到天黑才放下针线。接了刺绣厂的活儿,长期这么干肯定不行,一个月少说也得休息个四天吧,此外每天的工作时间还要减少两三个小时,让奶奶做点其他的事或是出去串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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