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百里无相亲自照顾。 吴提这等重要的俘虏,自然由谢韫和南宫绥绥亲自看守,其余的暗卫与定北侯府的人则分别上了后面几辆马车。 为首的马车里,长孙焘静静地坐着,素色衣袍,却显沉郁孤寂。 “过来,让我抱抱。”他招手,笑着看向虞清欢。 虞清欢依言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把脑袋轻轻地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昭华,”久久沉默后,虞清欢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有什么变化么?” 感受到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一种异样的感觉,自长孙焘心底油然而生:“感受到了,他在长大。” 虞清欢握住他的手:“是啊,我们的孩子在渐渐长大。如今,你是丈夫,也是父亲,你有妻子,也有孩子,你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我爱你,我的孩子则会加倍爱你,我孩子的孩子,也会更爱你,你会拥有很多来自亲人的爱。” “昭华,你不需要扮演儿子,也无需扮演兄弟,因为你如今已经是父亲了,一家之主。” “我希望你,在做好我夫君的同时,也做好一个父亲,因为我希望我的孩子,以后能如同他父亲一样,正直,善良,无私。” “晏晏,我的好瑜儿……” 长孙焘深深凝着他,猛地把她捞进怀里,恨不得把这柔弱无骨的身体揉进骨血才肯罢休。 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伏在虞清欢的肩上,压抑着声音,低低地哭了起来:“只要有你,只要有你就足够了!我什么都不要,不要了!” 他强大,但不代表冷血无情。 他有多么讲义气,有多么善良,有多么正直,他就有多么容易伤心。 少时,母亲的一碗毒药。 此时,兄长的赶尽杀绝。 这些伤害就像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一样,永远都无法根除,平日它不显眼,被刻意尘封在一个小小的角落。 可因为某种契机让那些伤害解了封之后,伤痛瞬间逆流,如无数次无助的时刻一样,痛彻心扉。 亲人,他不是敌人,自己被伤害了可以杀回去,他也不是陌生人带来的痛,可以轻而易举被无视。 人在亲情面前,会获得多大的力量,就会被摧毁得多彻底。 平日努力强迫自己不在乎的长孙焘,此刻也因在刺客中看到宣旨太监,以及嘉佑帝身边的影卫而崩溃。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虞清欢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哭完赶紧振作起来,把散出去的银子都给挣回来,总不能让我和孩子跟着你受苦。” 长孙焘嫌弃地推开她,红彤彤的挑花眼,却是弯起了可爱的弧度:“小财迷,你就是馋我的银子。” 虞清欢笑着扑进他的怀里:“不,我还馋你的美色。不要难过了,蹙着眉头的你一点也不好看。你要是不好看,我就不喜欢了。” “好,我答应你,在你面前会一直微笑。”长孙焘喑哑低沉的声音,简直温柔到骨子里。 玉京城。 城楼依旧巍峨壮阔,只是城中已然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