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道:“既然谢韫不准备做什么,那出云的内务就与咱们无关,待找回小茜和大宝,我们就回家。” “这段时日的奔波,我们从未认真停息下来,看着你越来越瘦,我心里担心,却也无可奈何,我已经等不及和你过着平静的日子了。” 陆明瑜搂住长孙焘的臂膀,把脑袋靠了过去:“我也想家,想大宝二宝,想娘亲师父,想兄长和大家了,等找回小茜和大宝,我们就回去。” 长孙焘道:“才不到三年时间,却好像过了数十年。晏晏,自从你嫁给我,却从未真正安稳下来,辛苦了。” 陆明瑜笑道:“哪里就辛苦了?每天的日子都有滋有味的,这一辈子遇到你,也只能用精彩来形容。” 长孙焘道:“知足了,我这一生知足了,有心爱的妻子,儿女双全,当真是好得意,没有什么遗憾的。” 陆明瑜搂得更紧一些:“我现在除了小茜和大宝外,我比较担心二哥的情况,他其实一直想见见至亲的。” “但来到这里才发现,双亲没了,唯一的妹妹也没了,我担心他会承受不住。” 长孙焘道:“放心吧,谢韫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不是一直希望他能随我们一同回大秦么?眼下这边没了牵挂,他自然要回去的。” 陆明瑜叹息一声:“我是如此希望没错,但 不是这样的方式。” 长孙焘道:“晏晏,别担心,就算这边亲缘断绝,谢韫也还有回去的家,我们就是家人。” 陆明瑜点头:“嗯!我们就是二哥的家人。” 来到长阶前,那长长的阶梯一直蔓延到山上看不见的地方。 每隔几个阶梯,左右都亮起纱灯。 星光,灯火,流萤,还有远处的欢笑。 这个异国他乡的夏日,别有一番令人沉醉的风味。 不知是否是夜深的缘故,人们只在山脚徘徊,长阶上只有稀稀拉拉的人,远处鸟居的华灯也在孤独地亮着。 长孙焘走到陆明瑜面前,弯下腰来:“晏晏,没人正好,我们可以安心地欣赏美景,不被打扰,来,我背你上山。” 陆明瑜爬到长孙焘的背上,伸手环住长孙焘的脖颈,把下巴搁在长孙焘宽厚的肩膀:“你的背很暖,让人莫名地安心。” 长孙焘背着陆明瑜,踏着长阶一步步往山上爬:“晏晏若是喜欢,以后我就多背晏晏。” 陆明瑜咯咯笑了几声:“我已经不像少女那般轻盈,身上也长肉了,你背着会累的。” 长孙焘连忙道:“小看你丈夫不是,我可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还背不动你这长了些许肉的小女子么?” 陆明瑜笑声不止:“是是是,我的夫君最威武了。” 静谧的山道,华美的灯火。 夫妻俩的笑声萦绕山间。 这一刻独处,他们总算抛开这段时日以来的沉重心情,拥有片刻放松的愉悦。 走到半山腰,长孙焘忽然停下脚步。 陆明瑜问道:“可是累了?我下来走。” 长孙焘轻轻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山上有些不对劲,按表哥书中所写,祭典中最重要的一项活动便是到神社参拜。” “刚开始没有人可以理解,然而我们走了这么久,却鲜少见到路上有人,这本身就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好不容易见到几个人,但你看那些人,似乎不是来参拜的,倒像是护卫。” 陆明瑜从长孙焘的背上下来,仔细地看了一眼山道/上的人,随即道:“的确,这些不像是游人,倒像是护卫,这么大的阵仗,莫非有重要的人物在山上?” “我们出来的目的,便是为了引帝释天的人注意,只要被帝释天的人盯上,那么我们也就可以将计就计,找到帝释天的老巢。” “既然我们引人注目的目的已经达到,而山上可能有重要人物在场,为了不引起麻烦,我们还是回吧。” 长孙焘颔首:“都依晏晏便是。” 说着,夫妻俩准备折身而返。 可就在这时,明珠冲着山顶的方向吸了吸,而后离开台阶,朝小路飞奔上山。 陆明瑜难以置信:“这个反应… …不会这么巧吧?” 长孙焘牵住陆明瑜的手:“走,去看看。” 夫妻俩沿着小路,紧紧地跟在明珠身后,在幽深漆黑的林子里穿行。 衣袂拂过草丛,惊起大片流萤飞舞。 陆明瑜却顾不得欣赏景致,追着明珠疾速上山。 忽然,眼前一片光亮穿林而来。 陆明瑜止住脚步,微微气喘:“昭华,会是我们所想的那样么?” 长孙焘观察着附近的情况,只见神社灯火通明,橘光照着红柱,将白色的纱窗也染成了暖暖的颜色。 神社的净身水池前,站着一男一女。 他们同样戴着面具,看不清样貌。 女子正在为男人净手,二人看起来关系十分亲密。 身旁的明珠激动地跳跃。 同样也看到两人的陆明瑜,她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巴,眼泪夺眶而出。 那个背影,她知道,那是小茜的背影。 寻寻觅觅,却在这个地方,见到了她挂念的人。 只是,大宝在哪里? 长孙焘按住陆明瑜的肩膀:“别急,等等。” 可是下一刹那,神社里的男人抬手一甩,净身池里的水,便如钢珠向二人疾射而来。 “谁在哪里?!” 说的是出云语。 躲过攻击的陆明瑜与长孙焘没有回答。 男人取下面具,露出极为年轻的容颜,虽然那容颜与风先生是那么像,然而却如同弱冠之年 的男子。 帝释天。 陆明瑜二人一眼便认出了这个男人。 “出来!” 这次用的,却是大秦语。 谁都没想到,他们竟以这种方式直接遇上。 陆明瑜唯恐伤及小茜,没有立即出去,她看向长孙焘一眼,道:“既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