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下朝归来,他抖了抖身上的寒意,在见到陆明瑜的刹那,和煦的笑容霎时挂到脸上。 他把顺手买的糖糕放到小几上,亲自动手脱去大氅,换上更舒适的衣裳,然后坐到陆明瑜的身边。 “阿六那小子咋咋呼呼的,说你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什么事呀?” 陆明瑜捧了一杯热茶到他面前,随后打开他带回来的糖糕,开始吃了起来。 陆明瑜边吃边说:“那五大长老,被我关起来了。” 长孙焘闻言,轻描淡写地表示:“这几人不怎么老实,关就关吧!” 陆明瑜捏了一小块糖糕放进他的嘴里:“你好歹说我两句,这么大的事情,我都没跟你打声招呼。” 长孙焘顺势捉住她的手:“晏晏不动声色就把我想做的事情办了,代我劳心劳累,我哪里舍得说你。” 陆明瑜问他:“你看起来 有些疲惫,可是朝中有什么烦心事?” 长孙焘揉了揉眉心:“还不是陛下与灵灵姑娘的事情,刘太傅那么一闹,结果引得一堆老臣跳出来,虽然现在刘太傅歇火了,但那些老臣还叫嚣得厉害。” “应付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家伙,可比处理成堆成堆的奏折要难得多。” “软不得,太过软了会让他们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太硬的话这些老家伙很可能一口气提不上来把自己送走了,所以掌握这个度,很是费心劳神。” 陆明瑜起身,双手搭在长孙焘的肩上,轻轻替长孙焘捏着肩膀: “我知道那些老臣不好对付,但也没办法,这些人从年轻开始,就进入了朝野之中,一呆就是一辈子。”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他们曾经侍奉的主君没了,他们就要面临卸磨杀驴下场。” “所以历 朝历代,大多数君主或多或少都要忍受老臣的无理取闹,其实也不用忍多久,这些老臣没有几年就干不动了。” “他们也只是想,在新的主子面前证明自己宝刀未老罢了,多数人呀,之所以闹,都是因为不服老。” “让让他们,再忍上个几年,到时候想让他们闹,估计他们都没力气了。” 长孙焘颔首:“我与晏晏想到一处去,所以一直在容忍他们,只不过是这口气憋久了,心底不舒服罢了,没事的。” 陆明瑜伸手替他揉着太阳穴:“我知道我的草草肯定没问题。” 长孙焘闭上双眼,露出舒适的神色,他轻声细语:“和我说说,关于几大长老的事情。” 陆明瑜缓缓解释:“这几大长老已经是命师的人了,而命师给他们的任务,便是替清晨大师解蛊。” “所以我将计就计,让大长 老把轻尘大师的蛊解了。正如我们所料,命师想要把轻尘大师变成像外祖父那样的傀儡。” “所以解蛊的过程中,大长老试图给轻尘大师种下冰蚕蛊,不过被我用衍蛊毁了。” “之后我便请江姑娘用阵法拘了几大长老,在确认大长老除了冰蚕蛊,并未对轻尘大师动其他手的时候,我把他们五人,关到了专门用来囚禁他们这类人的地牢之中。” 长孙焘握住她的手:“你说你,也不等我回来,要是中途出现变故伤着你怎么办?” 陆明瑜笑道:“有江姑娘在,我知道会没问题的,所以趁机就把事情解决了。” “只是轻尘大师醒来的时间并不确定,所以我们想知道轻尘大师一直守着的,关于十方阵的秘密,还得等轻尘大师醒来再说。” 长孙焘伸手把陆明瑜拉到怀里抱住:“你有着身孕, 就别辛苦了。” 接着,他思索片刻,问道:“既然命师让几大长老唤醒轻尘大师,那就说明他的下一步计划开始了。” 陆明瑜颔首:“所以轻尘大师醒来的时候,有可能会发生变故。” 长孙焘沉吟一会儿:“你说得没错,既然轻尘大师的苏醒关系到命师的下一步计划,那么在轻尘大师醒来之后,命师必定有所行动。” 陆明瑜点头:“如今几大长老被擒,小茜又在我们的严密保护下,命师也被我们关了起来……我能想到的,便是命师利用我外祖父来行事。” 长孙焘赞同了她的想法:“外祖父是最佳人选,一来外祖父伸手甚佳,二来外祖父与你有关系,交手时我们会有所顾忌。” 陆明瑜道:“我虽然做了严密的安排,但还是担心有疏漏,你帮我参详参详,看看是否还有哪些方面需要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