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那人遮眉眼的腕骨都没放下,只是另一只手在身侧虚抬,微泛冷光的戒圈在缱绻的夜色里灼夏鸢蝶的眼眸。
似乎是没等到回应,沙发上仰躺的人薄嗤了。
游烈垂下手,起身。
他转过身,长腿放下沙发,支地,质感极的家居长裤垂坠出凌厉泛冷的光泽。但冷不过他从碎发下撩起来,缓睨上她的那双漆眸。
从夏鸢蝶的踝足,到腿,过腰臀,再经胸,肩,颈。
夏鸢蝶只觉游烈看得极缓慢,阴沉,每过一寸就仿佛威压重上一寸,最后他对上她的眼眸,那里面像是藏要将她撕碎的凶兽似的沉戾噬人。
游烈从没样的眼神看过她。
偏偏他样睨她,几秒后,竟然一点点勾唇笑了。
只是那点笑意实在薄厉得叫人心里发凉,夏鸢蝶几乎觉他会扑上来咬断她的脖颈。
“……”
夏鸢蝶直觉有什么不对。
狐狸难得有怂的时候。
大概是出保护致命区的动物本能,她下意识抬手按到颈前,警觉而尽可能不招惹游烈地放轻了。
“游总?”
“你洗澡了。”
两人音几乎前后响起。
一个试探。
一个沉冷。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什么,夏鸢蝶有点大脑空白地茫然,还有点恼火。
她洗澡是犯法了吗?
不等夏鸢蝶委婉语气地提出乙方也有生活自由的质疑,就见沙发前,那人起身,侧颜藏在晦暗的阴翳里。
“……还换了衣服。”
他线低,轻,微微抑某种情绪地哑。
夏鸢蝶更不安了,她终忍不住退了半步,蹙眉:“游总,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人终还是逼近。
他抬手,攥住她手腕,然后漆眸随冷白漠然的面孔挑起,一个淬冷至极的眼神就将她钉在了原地。
夏鸢蝶僵滞,眼睁睁看游烈微微折腰,俯身,他歪头到她颈侧,没情绪地冷淡眸,在离她只有几公分的地方缓慢地嗅了嗅。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几呼吸像是撞进了夏鸢蝶的心口。
而游烈停未动,她身前,他自下而上撩起睫尾,掀露出欲念纠缠得淬黑的眸。
如蛊人的深渊之井。
她脸颊一下沁红。
“…游烈!”
回过神的夏鸢蝶终想起来要后退,只是来不及,游烈握她手腕的指骨紧得像钢箍。
“下周就是研讨会了,夏小姐却像,有很多闲暇时间。”
游烈缓。
他慢条斯理又冷漠地说公事,指骨下却不容抗拒,炙人的呼吸几乎要将她灼穿、吞没、烧成灰烬。
夏鸢蝶挣扎未果,咬牙睖他:“我不知道游总在说什么。”
游烈停下,低垂的睫掀起。
他眼底深藏的狞戾终露出一角——
“不然,怎么有时间半夜去接自己的小男朋友,还陪他去酒店开房呢。”
“?”
夏鸢蝶反应过来,猝然变了脸色:“那只是我的一个弟弟。”
游烈眼神寒冽:“你有没有弟弟,我不清楚么。”
“他……”
夏鸢蝶险险止住话。
她偏过脸,合上眼,今晚公司大堂何绮月带他离开的那一幕再次回到眼前。
自虐似的疼痛感过去,理智也跟回归。
夏鸢蝶深呼吸,然后转回来。
“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我的私人系和情感生活,游总。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私人系了。”
“——”
在游烈骤然僵滞的那一秒。
夏鸢蝶抽手,退身,她绕到旁边拿起自己带来的文件袋,将那沓材料抽出,拍抵在游烈的胸膛前。
“会议材料我送到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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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鸢蝶说完,松手,任那一沓游烈没接的材料落下,扑簌簌地扬了一地。
转过身时她那点冰冷就摇摇欲坠。
脚下步仓促而慌乱,夏鸢蝶几乎想要跑起来,她怕再多一秒她都坚持不下去,要理智崩溃地做出什么过界的举止。
转出正厅,绕过屏风,进到玄,换鞋。
夏鸢蝶提上鞋带时指尖都是抖的,她攥了攥,凉得冰人。
然后听见正厅方向,有一道沉而压迫的脚步快步追来。
“——!”
夏鸢蝶心神一慌,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