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绽起。
——
不急。
也不逼太紧。
七年太长了,长到在他和之间留下太东西。
那些结扣要一颗颗解开,那些石子要一个个踢掉,他要走向他的路顺畅无阻,他要心无旁骛,不必瞻前顾后像惊弓之鸟。
只有这样,他们的路才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
游烈将心底的情绪一点点抑回去,连同汹涌的欲''望一起。
等到余波也平寂。
那支始终亮起又熄灭、坚持不懈地来着电话的手机,终被他瞥了一眼。
蓝牙耳机戴上,指骨顺势轻点了下。
“我在忙,您有事吗。”游烈声线低哑里透着不耐。
对面庚老爷子顿来了火气:“你忙?忙什?忙着给人当司机是当红娘??”
“……”
游烈一默,皱眉,他视线掠向车外。
老社区里本来就人眼杂车来人往,想找个可疑对象堪比大海捞针,是不用几秒,游烈就了耐心,冷淡倦怠地垂回眼。
“我都快二十七了,您搞监视这一套,无不无聊。”游烈一顿,声线微沉,“跟我可以,别让您的人跟着。”
老爷子似乎气得不轻,忍了忍才呼吸粗重:“一回北城,你就给我本相毕露,现在是藏都不藏了?”
“我藏什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一催你相亲结婚你就给我摆脸,最后干脆拉着何家那小姑娘跟我演戏了是吧?以后——”
“以后不用了。”
游烈淡淡截断。
庚老爷子少有人被人打断话的经历,一口气憋在那,半晌才缓过来:“你什意思?”
“我总会带回来的,”游烈低声,“以后都不用了。”
“……”
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与声筒,庚老爷子也听得分,那个这些年愈发冷淡漠然雷厉风行的长外孙的话声里,竟然久违地低缱出几分错觉似的柔和。
只不过是才提起了一句和的以后。
“话别说太满,”老爷子冷笑,“人要是不跟你回来呢。”
游烈靠上后枕,仰了仰,他哑声笑了。
“那我也回不来了。”
“——”
电话对面一寂。
几秒后。
“…看看你这点出息,当初你本科毕业,心心念念少年的研究所都放弃了,跑去学你爸开司,混那个铜臭气的生意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因为谁!”
庚老爷子越说越恼火,“家里怎就出了你们这两个情?”
这次是给老人家气坏了,等游烈说一个字,对面电话啪嗒一声就挂断了。
坐在车里,游烈无声勾了下唇。
他摘掉蓝牙耳机前,瞥见了方向盘上的双R叠字车标,眉慢慢皱了起来。
是指骨在手机上划了两下,一通电话从通讯录里拨了出去。
一会,对面接起。
“烈总?”男声意外又谄笑,“您这个大忙人,怎有间给我打电话了?”
“从你那提辆车。”
“幻影终坐腻了?行啊,问题,什车?”
游烈想了想,指骨在方向盘上轻叩:“二十万以下的,轿车。”
对面愣了三秒:“噢,Helena要发员工福利是吧!少辆啊?”
“一辆,”游烈淡声,“我己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