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忪很快抹下,温婉地笑:“关总抬举了,我跟在座哪一位比起来也是后辈,还有很需要向诸位学习的。”
“你们听,我最喜欢小夏老师这点,”关启放不吝夸赞,“这几年的译员里,像小夏老师这样年纪轻轻就能力卓越,还不恃才傲物的,那可不了。”
关启放侧朝另一边,胳膊肘倚到桌,像随提起:“说起来小夏不是要从东石离职了吗?两天我跟你谈的工作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
整张桌上各人间的声音好像忽然就压低下去一截。
夏鸢蝶不知道这是不是己错觉。
有点怔。
也确是没想到,关启放竟然会在这场合的长桌旁,当着翻译圈这么些同行的面,直接给架到火架上。
求贤若渴到逼上梁山的程度,这是当代“宋江”吧。
夏鸢蝶用不失礼貌的沉默对视着关启放。
关启放笑眯眯的,一副全然无心的样子。
“这斗不过。”
罗晓雪微微倾,从牙缝间往外挤字音:“先认软,到时候再谈,你真不想他也不能把你绑去吧。”
“……”
道理夏鸢蝶也懂。
除非希望己后的职业道路上充满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绊子,不然,关启放这业内高话语权的公司的高管,再不喜欢,也只能疏远,但不能得罪。
于是轻慢呼吸,忍下情绪,夏鸢蝶保持温吞的笑,刚要——
“哎呀,不愧是关总,用人比小公司大胆许哝。”
一娇笑的声音,忽然赶在夏鸢蝶,插了话来。
顿时有看好戏的目光兴起,朝声音来处望去。
夏鸢蝶随之回眸。
并不意外,是初柳。
关启放笑容不明显地放沉了些:“小初总有何见解啊?”
“哪里谈得上什么见解呀,只是听说,夏小姐最近有些小麻烦呢?”初柳一副关怀备至的神语气,殷切望着夏鸢蝶,“好像就是和Helena科技上次的研讨会有关系,是吧夏小姐?”
夏鸢蝶神微动:“一点小误会,劳初总费心了。”
“哎呦,客户资料,这可谈不上小事情的。”
初柳涂得鲜红蔻色的指甲搭在一起,托着脸蛋,一副娇滴滴又出言无意的模样:“像Helena这大企业,我们小公司可是招惹不起的——虽然我对夏小姐也早就久仰大名,但在这事尘埃落定,还是不太敢贸然邀请呢。”
“……”
席间一寂。
火药味陡然浓了起来。
其余角落的聊天议论这会停下了,有人是看热闹,也有人是确关切这件事,目光在夏鸢蝶与初柳间来回。
罗晓雪咬牙,细声:“好毒啊,这是打算在业内砸你招牌、不给你留活路?”
夏鸢蝶没动声色。
因为现在有些烦,需要压一压情绪。
没想到即便离了东石,暂时脱了利益相竞的环境,却还是总有些招人烦的晦气东西要己黏上来。
停了三秒。
夏鸢蝶安静抬眸:“初总这样说,就有些陷天传于不义了吧。”
“?”
初柳脸色一凝,随即笑了:“我可没有提天传,是你——”
“这业内的谣传,说的是我将客户资料漏给了天传——初总莫非只听了半句?”
夏鸢蝶清声,漠然盖过了的声音,“哦,还是只有主语、没有宾语的半句,也不知道初总早年这译员证书,是何拿下来的?”
初柳笑容凝住,很快就眨眨,放下手:“夏小姐别生气啊。你也别误会,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听说了这件事,你知道的嘛,我们翻译公司是靠客户和碑吃饭,看重了些,也无可厚非,对吧?”
“……”
夏鸢蝶冷淡垂睨。
恰在这时,关启放充当好人,笑眯眯地把话接回来:“小初总刚刚那话说得是偏颇了,我可作证哈,那些谣传,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早一两年那会儿,我是请小夏吃过饭,但人小夏老师拒绝了嘛,爱才心切,诸位见谅,见谅哈。”
关启放说着,一抬酒杯,就要提酒:“来,我们——”
“哎?”
初柳再次出声。
这次连关启放神有些沉了:“小初总,还有话要讲?”
“抱歉哦关总,我也是为你们的坦诚合作好嘛,”初柳神闪烁着,带点歹毒却又假作无辜地看向夏鸢蝶,“可我怎么听说,Helena科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