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意味。
有没有都白搭。
——
她对于茶叶茶具乃至茶道的理解,仅限于听说过。这几年陪同的客户里,很不幸又没遇上几个喜欢把外宾往茶馆茶舍带的,葡萄酒酒窖倒是去过,茶叶方面,她几乎是一窍不通的。
这么一想,夏鸢蝶也坦然了些。
她配合地抬杯,尝了面前这盏酒红色的清透茶汤。入口质感厚实,茶香馥郁,层次感丰厚,似乎有几道,可惜夏鸢蝶不懂些参香、木香、花香、陈香之类的分层区别。
好在游怀瑾也并不是会把难堪奚落放在面上,叫她不来台的人。
有别于夏鸢蝶接触过的,一些自恃眼界广袤见识渊博,言语里都能透露出不屑傲慢的成功人士,夏鸢蝶在游怀瑾的话声里只听得到平和安定。
给她介绍了茶叶的香气层次,茶汤的口感品鉴,又衍生到茶种分类,茶具挑选,乃至茶道礼节和它们的典故渊源……
语气依然是后辈闲谈似的从容。
茶室里不知时间,只是在某一刻茶香氤氲里,夏鸢蝶恍惚得几乎要以为,游怀瑾不远千里就是来给她上一节茶道基础课的。
自然不可能。
到一盅山泉水尽,游怀瑾关于“茶”的话题似乎也接近尾声。
夏鸢蝶觉着神奇。
们这样的前辈人物,好像有种能力,连一席座谈都能听出个起承转合,让你知道话题会在哪里结束。
而她全程只有应和和点头的余地。
“在不了解的领域,不卑不亢,不逞强也不拘谨,”游怀瑾忽然提她,“抛开你和游烈的事情不谈,我还是挺喜欢你的。”
“……”
来了。
夏鸢蝶低了低眸,把握分寸地坦诚:“您过奖了。我从上车开始,到这一秒,一直很拘谨,很紧张。”
游怀瑾似乎有些意外,跟着轻笑了声,放茶盏:“你比七八年前会,好像还要有趣了很多。早一些时候,你就是个中学的所有孩里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个。眼睛最亮,有野心,有欲''望,也有冲劲。某些方面,比起游烈,倒是你跟我更有些像。”
夏鸢蝶沉默了。
她心里轻叹。
游烈也这样说过的。
游怀瑾就像是随口一提,将茶盏倒扣,推回茶海里的待濯洗区:“茶道这方面,你可以和游烈多学些。”
夏鸢蝶一怔,抬眸。
难抑的意外叫她忽略了此刻坐在对面的游怀瑾的身份和来意,她只是忍不住循着问:“喜欢茶吗?”
问时夏鸢蝶也在脑海里回忆了,不记得游烈的大平层里有专门的茶室。
“喜欢不喜欢,我不清楚,外公喜欢,”游怀瑾声音平淡,“自小就和外公更亲近些,习惯,喜好,都随了外公更多些。北城里有人传闲话,说庚芝兰玉树,满阶芳草,只知长外孙,不知长孙,就是说了。”
夏鸢蝶有些失神,意识地垂了垂睫。
“怎么,没有跟你提过外公里的这些事吗?”游怀瑾似乎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对你是无话不说、无所不提的。”
“只听过一两句,没有这样详尽。”
夏鸢蝶心里迟滞地想起。
好像除了当年母亲的事,尤其这次重逢之后,游烈就没有她提过多少里的事了,不管是外公,或游怀瑾,像是全数忘了,任何话题都会避开们个圈去。
是知道她融不进去,还是……
“如真心想和你在一起,迟早是会带你去见外公的,”游怀瑾不知道想起什么,淡笑了,“位老人脾气古怪,别叫察觉你脾性。你去之前,多学些茶道茶艺,兴许聊时还能哄一两分开心。”
夏鸢蝶梗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尽管游怀瑾这话经说得十分云淡风轻了,她还是听出了一点久远幽微的郁结。
难道,当年游烈的母亲带游怀瑾回拜访游烈外公时,位老爷对游怀瑾有什么刁难……
这场父母婚姻又还有什么别的掺杂因素吗……
陈年旧事,故人早去,夏鸢蝶疑惑也无从解答了。
只是一想起游怀瑾和游烈不约而同说过的,她和游怀瑾性有些相像。
夏鸢蝶就心里又沉了几分。
游怀瑾这关还没过,后面难道还有更难的?
她——
思维停得戛然。
夏鸢蝶陡然回神,抬眸时冷汗都快来了。
——她完全不记得是从哪一刻开始,她竟然对游怀瑾全然放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