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四雅”,兰花,水仙,菊花与菖蒲中,谢云初最喜菖蒲,说菖蒲绿草葱茏,生命力强,极配他的气质,王书淮一向于这些事不上心,随了。
空落的书房,摆上了熟悉的盆栽,看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九月五,又一个月圆之夜。
王书淮在余杭旗开得胜,金陵不少官员奉承他,请他去喝酒,王书淮去了。
从不进青楼画舫的男人,为了应酬,收起质彬彬的佳公子形象,游刃有余陪着众官寒暄。
自然也有美人作陪。
秦淮八艳名不虚传,无论琴棋书画,投壶烹茶样样精通,在金陵知府的示意下,那为首名唤李媚娘的女子,袅袅娜娜朝王书淮挪来,那一身酥香艳骨在轻纱下若隐若现,知府大人一看红了眼,只因今目标王书淮,方忍不住割爱。
“书淮,媚娘可我们金陵最出众的艺女,这么多年卖艺不卖身,能让主动敬酒的,也就咱们总督大人,书淮你第二人,”旋即朝李媚娘使眼色,示意使出些段数来。
李媚娘风月场上的老手,一眼看出王书淮非凡品,光那张脸可将金陵所有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给比下去,更何况那一身看着疏离浅淡,始终游刃有余的独特气场。
加之又端得才华横溢,智计无双,天下分颜色,他独占了八分。
这样的男人,若能与之共度一宵,死也愿意。
媚娘款款行来,缓缓在王书淮跟前跪坐,纤指轻轻捏着一杯特制的花酒,递到王书淮跟前,媚眼如丝,
“王公子,王状元,此酒媚娘我的独家配方,名为‘揽月’,公子尝一尝,若不好,媚娘今夜任公子处置。”
众官员笑起来,“媚娘莫非故露破绽,好惹得王公子入毂吧。”
李媚娘笑而不语,只一双清凌凌的美目跟拉丝似的,黏在王书淮身上。
王书淮一身白衫,纤尘不染,在李媚娘靠近时,他直起腰身,抬手执酒保持着距离,
身姿如玉,磊落翩然。
他用酒杯淡淡将李媚娘那只玉臂给拂开,与知府大人道,
“在下,惧内....”
知府愣住,对上王书淮不容分说的眼,他分遗憾,也不能逼他,
“尊夫人何等国色天香,方能笼络住书淮的心。”
王书淮笑而不语。
不接陪侍,不能抗拒知府的酒,王书淮喝得醉醺醺地回了宅院。
明贵冷杉一左一右搀着他进了书房。
月色明朗朗地照亮漆黑的案台。
他将下人遣散,独自伏在案上,
今那美人靠近他时,他敏锐地辨别出身上的梨花香。
谢云初身上也这种香气。
今夜五,给他约定的子。
从来克制自持的男人,被酒液蒸红了眸,滚烫的灼热流遍四肢五骸,他阖着目,眼前一片漆黑,又一片明媚。
细长的峨眉,嫣红的唇角,还有一双覆满水光盈盈的杏眼,还有那一直被藏着掩饰着很好的妩媚身段....甚至还有离京前一夜,被他摁在床栏处,软软发酥唤的那声“二爷,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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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睡了一夜。
晨起,秋光明媚,露珠滚落枝。
王书淮亲自给那盆菖蒲浇水,冷杉隔着窗台,将京城捎来的家书递给了他。
有国公爷的,有父亲母亲的,甚至还有弟四弟央求他购置一些笔墨纸砚回去。
最后剩下齐伟那半月一封的邸报。
齐伟先事无巨细把孩子的情形告诉他,王书淮得知珂姐儿现在走得很稳当了,由衷喜悦,他甚至能想象孩子扑向他怀里的情景,随后汇报谢云初的行踪,依旧市署,店铺,偶尔去萧家,郡主家,还有王怡宁的府邸....看得出来,充而忙碌着。
但始终不见提笔给他回信。
王书淮趁着今休沐,带着冷杉去市面上购置些玩具给珂姐儿,又想着谢云初如今爱美,买了一套点翠首饰捎回去,回到家里,暮色四合,灯火寥落的廊庑下隐约传来抽搭声,王书淮皱眉,踏步进来,只见明贵抱着一封家书蹲在角落里哭。
王书淮满脸疑惑,走过去,“你这怎么了?”
明贵一抽一搭拂泪,起身朝他弯腰,“齐伟帮我捎来家书,小的家里那婆娘干活时摔了一跤,骨折了....疼得厉害...”明贵越说越哭,“小的心里也疼呢。”
王书淮看着泪流满面的长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挤出几句宽慰的话,
“你父亲母亲皆在府上当差,家里人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