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淮又问,“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动?”
“怀孕四个月开始,生下前,足足要动几个月呢。”
王书淮闻言心里涌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他来都不知道养育一个孩子么辛苦,
“对不起,云初....”
方才融洽的气氛莫名之间冷淡下来。
谢云初对着他的道歉没有半分波动,只吩咐他,“二爷帮我取一杯水来。”
等王书淮伺候着她喝了水,她便躺着睡下了。
翌日晨起王书淮照样进了宫。
夜里早早回了来,竟还给她捎了一包零嘴,大约是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各式各样都买了些。
谢云初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王书淮,王书淮抱起朝他扑过来的女儿,没往她身看。
因王书淮回府,姜氏那边传话留膳。
夫妻二人牵着孩子往宁和堂走。
入了夏,宁和堂装饰又焕然一新,原先的布帘全部撤去,了新的软烟罗,十分凉快,丫鬟在廊庑下摆了好几盆驱蚊的香草,院子里蝉声鸣动。
王书淮抱着女儿,林嬷嬷搀着谢云初相继踏进堂内。
姜氏瞧见儿子,眼神便有些迫不及待。
其余人均起身过来行礼。
王书淮夫妇也给姜氏和二老爷行礼。
每一对夫妇跟前摆一长几,乳娘将孩子抱去一旁喂饭,丫鬟陆陆续续菜。
姜氏便红着眼问王书淮,“淮儿,你回要留几日?”
王书淮道,“也就两三日。”
姜氏一听便急了,“五月初便是你生辰,你不过了生辰再走嘛?”
王书淮瞥了一眼身侧的谢云初,妻子只顾着跟身旁的珂姐儿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话。
“临时回来的,不能耽搁太久。”
姜氏露出失望,“十二还是你妹妹下聘的日子呢....”
姜氏还要说什么,身边的二老爷拉了一,“行了行了,书淮身担着责任,哪里是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吃饭吧。”
饭后,王书淮二老爷叫去了书房,等回来时见谢云初带着珂姐儿在写字,珂姐儿很喜欢长公主赏给她的那支狼毫,每日均要蘸墨在宣纸胡乱画一通,谢云初也由着她。
王书淮进来便接过谢云初的活,谢云初腹重,便进内室躺着了。
谢云初不催王书淮,王书淮便不打算走,谢云初并不心软,王书淮前世就没想过女人,如今就非她不可了?
王书淮将孩子哄睡,进了里屋,谢云初靠在引枕打络子,她看出他的心,
“二爷,我如今身子越发重,你在里,我睡不好。”
王书淮实在没法厚着脸皮留下,便出了门,他也没走,就站在门屋廊庑下。
今年的雨水格外多。
漫雨沫子灌入他眼角,他不知站了多久,忽然听里面传来一阵呕吐声,他二话不说冲了进去,便见林嬷嬷等人趴在拔步床边,有人替她端着痰盂,有人替她顺背,还有人急着要去请大夫。
谢云初白皙的小脸吐通红,喉咙一阵一阵往外翻滚,看样子十分难受。
王书淮眉睫轻颤,问林嬷嬷道,
“她时常如吗?”
林嬷嬷回道,“倒也不是,一月总有几次吧,女人家怀孕便是般,怀生没有一日不悬心的,还算好,等生的时候才是走一趟鬼门。”
雨势渐大,地间仿佛结了一层密不透风的水帘。
谢云初渐渐平复,后躺在软枕阖目歇着。
王书淮挥挥手,示下人退去,前轻轻将他的妻子搂入怀里,黯哑的嗓音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模模糊糊递入她耳郭,
“云初,如果初我能做个好丈夫,你也不必受么多苦。”
谢云初看着沉沉的夜色,眼眶猛地一酸。
因着句话,王书淮再也没能进春景堂的门。
次日午后,王书淮动身前往江南。
接下来谢云初便忙了,夏讯突至,整个京城绵绵下了一个月的雨,漕运堵塞,官船尚且能北门水进京,民间的货船全部堵在通州通往京城的河道中,许多货物供应不及。
谢云初的粮油店提前做了准备,旁的商家开始哄抬物价时,她依旧按照原价售卖,博一片好名声,粮油店的招牌就么打响了。
转眼日子进了六月,漕运改道的消息迟迟不见下来,谢云初坐立不安,她投入了那么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朝廷可千万不能变卦呀。
王书淮便是在个契机下回了京,一日廷议,各部堂官于河道修峻一事见不一,工部提出的法子,户部通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