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别的事都不怕,就怕胎位不正。”
“可不是,”大太太触动旧事,含泪,“我母亲我时便是胎位不正去了的。”
众人愕然,纷纷同情大太太,“这么说,当时十分凶险?”
难怪大太太等闲不去产房,上回许时薇产就没来,这回必定是念谢云初帮衬王书颖的情分特意赶过来。
大太太用帕子捂脸,哽咽,“我也是来听人说,我在母亲肚里时不知怎么突然拗了下头,卡在了宫,当时稳婆问,保大还是保小....”
说这里,大太太泣不成,“我爹爹说是保小...我娘就这么没了....”
她的命是娘拿命唤来的。
太太听这里,一面慨大太太命途多舛,一面又暗狠,“咱们女人最可悲的是产时竟是自己做不得主,什么保大保小,没了娘哪来的孩子...依我,得保大。”
二太太姜氏叹气,“保大也好,保小也罢,都是无奈之举,依我哪....”
“保大!谁敢弃了她,我谁的命!”
蓦然之间,一突兀的男雷霆万钧般从门外插进来。
只见气氲袅袅的院子正中,立一血衣男子,他个子颀长而挺拔,身上披一件月白的披衫,一团血色从肩往四周蔓延开,浑身均被雨水淋透,一贯毓秀而干净的面容此刻布满风霜,得来下颚胡渣黑青,眼眶微陷,该是爬山涉水之故,满身的狼狈与风尘。
大家均被他模样吓,以至于没来得及去解释这不是说谢云初。
王书淮也没给她们机会解释,眼神盯了他亲娘一眼,衣摆猎猎,大步跨进产房。
姜氏被他那眼盯的有些发虚,儿子该不会以为她弃谢云初保小吧。
产房安置在西厢房里面的梢间。
王书淮急急跃了进来,见几位太医侯在外头,样子在商议什么,里面传来谢云初的痛叫,王书淮额尖的汗混同干涸的雨痕往下掉,一双深目布满血丝,朝太医长揖,
“还请诸位不惜一切代价救我妻子,我她好好的。”
范太医等人方听见了外面的话,晓得王书淮这是误会了,均哭笑不得,连作揖,“定不辱命。”
王书淮正掀开红色撒花帘往里去,这时里面突然传来稳婆惊喜的叫,
“了了,是一位小公子呢!”
王书淮愣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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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及待掀帘进去,里面的丫鬟是也没料有个大的男人莽撞闯进来,端一盆血水便门,两厢撞了个正,血水泼了王书淮一身,夏安吓傻了。
王书淮却顾不上她,也顾不上衣摆被淋个通透,连忙去寻谢云初,只见小小的屋子挤满了人,两个丫鬟牵开一张硕大的红布遮掩住谢云初的身子,唯剩一张煞白的小脸陷在红艳艳的褥子中,她额尖湿透,鬓发凌乱贴在鬓角,是方来,这会儿大大呼吸。
“云初!”
眼见王书淮过来,春祺立即迎上去递上干净的湿帕子,王书淮一面褪去外衫,一面净手上前将她半个身子抱在怀里,
稳婆拍了拍孩子屁股,小少爷中气十足的哭响亮破,大家都笑了。
谢云初正觉身子里一空,身子软绵无力呢,被孩子哭震醒,视线被汗水模糊,觉身旁有个人,她定了定神,眼前那张脸渐渐清晰,
“二爷....”她唇角带几分解脱的笑,了期不过熬日子,恨不得孩子快些来,如今总算是卸下负担。
“云初....你受苦了。”他手臂用力圈紧,额尖贴在她湿漉漉的发梢,眼底情绪翻腾。
人在最虚弱的时候实需一个温暖的拥抱。
谢云初累极任由他搂贴,温度从他胳膊传递她瘦弱的背身,一点点将大汗淋漓冰凉的身子暖热。
稳婆还在给她清理身子,谢云初一时不敢挪动。
“二爷这是打哪儿回,怎么这般狼狈。”
她怎么还有力气说话。
王书淮神情是幽黯的,也是担忧的,一张俊脸绷得极紧,怕还悬在心不曾松懈,“抱歉,我回来晚了些。”
他收齐伟飞鸽传书,听说谢云初提前发动,丢下公务便往回跑。
那一瞬间,真的是什么都顾不上了,跟离箭似的往京城方向奔,只盼能快些再快些,能守在她身边亲眼孩子。
谢云初得来他一路吃了不少苦,目光落在他肩头,明显有一团血迹,“二爷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