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身后林嬷嬷递来的干爽衣裳,问她道,
“自儿能穿吗?”
谢云初喉咙一堵,脸庞发热,“我好着呢,自儿能穿。”
林嬷嬷将帘帐放下,轻轻抿嘴出去了。
晕黄的灯芒透薄薄的床帘透进来,谢云初打算坐起身,雪白的双肩方露出小小一截,才发觉自儿光溜溜的,又缩回去,
“你背身去。”
王书淮已经换了常的袍子,看样子打算歇息。
谢云初又赶他道,“我还咳着,你几日去书房。”
王书淮才不肯,面色肃然道,“万一夜里又发热,没人察觉怎么办,我陪着你,有照应。”
谢云初深深看着他,面色变得古怪。
王书淮她盯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谢云初想起前世,前世的她担着整族的重任,只要不是病得下不来地,她照旧去议事厅点卯,直操持完姜氏那场寿宴,彻底倒下。
当时王书淮来探望她,面色是凝重的,立即请大夫给她看病,嘱咐她好好歇着什么想。
她盼着他陪陪她,他却忙着与信王角逐,无暇顾念她。
今生一切往好的方向走。
丈夫愿意伺候她,她乐得享受。
“那你背身去,我换衣裳。”
王书淮直勾勾盯着她,方才帮她擦拭身子,哪儿没看,晓得她面儿薄,王书淮没打趣她,侧面颊躺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云初换好衣裳继续窝褥里,会儿人舒服了很多。
“咳咳....”
咳嗽断断续续。
王书淮腾出一只手来,“你坐起来。”
谢云初喘着虚气,“做什么?”
王书淮干脆将她扶起来,让她靠自己肩膀,将她衣裳半解,抬手沿着她背心的督脉一路往下推,他掌心很热,第一下推去,肌肤立即泛出一片红,疼得谢云初直犯哆嗦,王书淮唤来林嬷嬷取了些药油,搁掌心重新推,会儿顺畅许多,慢慢的,谢云初感觉胸口不再那么堵,咳嗽缓解了许多。
一夜谢云初又是要喝水,又是要起夜,闹了王书淮一宿。
最后一回把人抱回来时,王书淮搂着人没放,埋首她颈窝,闻着她身上的药香,
谢云初看着他疲惫的模样,有恃无恐,“折腾得不兴了?那就分房睡嘛。”
感情场游戏里,她大大方方,坦坦荡荡,随时能投入,随时能抽身。
王书淮听着她潇洒的语气,心里蓦地来气,睁开幽黯的眸子,
“想甩开我。”
连人带窝搂怀里睡了一晚。
谢云初一日没去书院,萧幼然便知她病了,萧跟谢府挨得近,消息很快就递去了谢府。
傍晚用膳时,明夫人便跟谢晖道,“我明日无论如得去瞧一瞧,云初性子最是能忍,不是病狠了,她不会歇着。”
谢晖挂心,“上回我病着,陛下赏了一支百年好参,你带去给她,她孩子心思重,等闲不会叫苦。”
明夫人睨着他,“你知道她的性子,怎么不多关怀她?”
谢晖脸微红,“我一做父亲的,如去关怀儿?”
明夫人轻哼,“你呀,就是一肚子死规矩。”
谢晖明夫人嫌弃地不做声。
自明夫人要帮谢云佑相看媳妇,谢云佑便躲得无影无踪,他模样好,性情爽快,姐夫身居位,父亲又是国子监祭酒,那些刚及第的进士大多以他为首,整日不是烧尾宴,便是翰林宴,倒比谢晖正儿八经当官的爹还要忙。
谢云舟自陆姨娘出事后,大受打击,做不心无旁骛,回没能考上进士,谢晖嘱咐他三年后再考,为谢云舟拒绝,谢云舟苦读多年心力交瘁,不愿再考,谢晖勉强不了,再者谢云佑成功及第,让他位父亲欣慰不已,连带对谢云舟就少了几分强求,谢云舟成亲即,谢晖不想儿子无所事事,托同僚替他京兆府的县学谋了一教谕职。
谢云舟当差去了。
席上只剩下两儿,谢云霜和谢云秀。
谢云霜闻言立即便与明夫人道,“那明日儿随您一道去。”
谢云秀谢晖禁足,不可轻易出府,听了话,陷入沉思。
明夫人看了谢云秀一眼,见她垂着眸不说话,怜爱地抚着谢云霜的发梢,“好孩子,你就留里,你姐姐身子不舒服,去多了人反而叨扰了她。”
明夫人虽不喜欢谢云秀,却不想厚此薄彼,显得谢云秀孤立,干脆将谢云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