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他们今晚一定在密谋什么。”
杜肯敲了敲自己的星石头盔,希望流星的碎片可以给他力量。男人面色阴骘“我们不能没有兵力。唯一能和圣城银骑士抗衡的只有女王陛下那边有消息吗”
术士回答“那位大人说,他们已经派人潜入黄金大圣堂,要我们旁观好戏便行。”
杜肯想起那个轻浮华美的女王冢公爵,内心深处涌上一股不输给穆夏的反感。
“好戏他们把这些东西当作游戏吗就知道不该相信那个来路不明的何赛林,一个混血的叛徒后裔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俯瞰而下,大殿挤满人,入目皆是刺眼的白,彷佛窗外的飞雪通通刮了进来。所有造访黄金大圣堂的客人都尽可能一身洁白,以表虔诚。他们穿戴羊毛衣、白貂皮和雪狐毛等,屏气凝神地等待,那大气不敢出一声的模样像极了一群不知死活的绵羊。
真的把那位霍尔卓格当成神了
他瞪着那些一无所知的王公贵爵,想着如果这些人全部死在圣城,圣城的权威就会如同审判之日崩毁殆尽的神像,这就是霍尔卓格那小子的目的他是魔鬼的信徒还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篡位者
又或是杜肯最不想承认的猜测光辉昳丽的银骑士真的是至高神在凡间的化身
杜肯完全无法停下,就像十六年前那晚他找到天上的辉石一样,所有人都畏惧着天空异像,只有他发了疯近乎在焦土打滚,徒手挖掘出星石碎片。杰洛夫大人对杜肯说过,他有着人类的智慧、野兽的直觉;是疯子,也是他最聪明的学生。
他是最接近真理之人。老师亲口告诉他。
黑衣术士学着老鹰盘据高处,试着在一片白茫茫的人群搜寻蛛丝马迹。杜肯微微咬牙,他有预感不会那么容易
“喔光芒无瑕的至高之神啊,黎明即将破晓,黑色的魔鬼无法再愚弄世人诸位有幸之人啊,准备见证神迹吧”
本来屏气凝神的人们此时议论纷纷,因为说话的人不是圣洁白袍的圣主,
男人的身影彷佛凭空出现在一片纯白之中,他身穿猩红锦绣和宝蓝丝绸,腰带上镶满闪闪发亮的宝石,无比华美的盛装让他的出现格外诡谲古怪,特别是在这座圣洁雪白的圣殿下,他就宛如一个不合时宜的小丑。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分,因为男人半脸覆以象牙雕刻的面具,细腻冷白的光泽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
所有人都被他吸引,只有从高处俯视的杜肯注意到男人脚下踩着的白袍。这个人应该是披上白袍混了进来,再突然扯下伪装,露出光鲜亮丽的服饰,所以在旁人看来就像凭空出现一样。
这种故作玄虚、不知死活的作风杜肯忍不住冷笑,也不知道这个不要命的诗人是从银骑士手下逃出来的漏网之鱼还是猩红诗人派来探风声的爪牙
年轻俊美的男人的确不像是站在庄严大殿上的人物。他微微一笑,象牙面具下一双亮如晨星的蓝眸彷佛在说话,人群中传来不分男女的吸气声。
有人反应过来,老骑士带着几个随从包围男人,巴洛爵士一手已经按在剑上,他有着不输杜肯的直觉,也怀疑此人来意不善“阁下是何人敢问你是否是受邀而来还是不请自来”
男人面对全副武装的骑士一点也不害怕,他姿态轻浮地调了调腰带,巴洛爵士怒目瞪去,正要喝斥时,不由得一楞。
拥有游船的大诗人自诩为流浪王子,但其中只有一个人拥有真正的贵族头衔。
银骑士死死盯着那条腰带,上头镶满细碎的珍珠和青金石,暧昧的烛光描绘着轻曼却不失精致的纹路,那是波浪和海妖的家徽。巴洛爵士不想承认,但眼前这个男人可不能和那些吊晒在广场上的诗人鱼干相提并论。
只要是贵族就享有豁免权,哪怕是银骑士也不能任意拘捕。这个不搭调的流浪王子的确没犯什么罪,顶多就是聚众喧哗
“费利佩子爵大人,请你注意场合和身分。”
诗人毫不在意,继续朗声道“各位老朋友们,真教人难过,你们似乎已经在残酷的岁月中遗忘了我。曾经每当寒冬降临,我创作的百花宫廷总能带给每个宫殿春日阳光般的欢乐和温暖。不过没关系,我回来了,我会继续履行作为峻丽河子爵的职责,打破寒冬冰封的河水,今晚这座白石宫殿就是我重新复出的舞台”
他似乎很了解这些贵族和骑士,就这么自顾自发表演说,无人敢上去打断诗人,竟是不知不觉被他牵着鼻子走。
诗人大声宣布 “高贵的君侯和夫人们,今日你们有幸能亲眼见证真神和真理的归来,所以请拉大你们的眼睛和耳朵,谁是叛徒谁是忠犬谁是愚者谁是贤者谁是魔鬼谁又是真正的天神请专心听我流淌于峻丽河的海妖号之主娓娓道来,这是愚人王献给他心爱的至高之神和众位贵客的的新剧,超越百花宫廷之作,以此剧来荣耀伟大的穆夏霍尔卓格大人”
诗人一开口,整个大殿都在与他共鸣,一时间竟没有人敢打断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