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皆不在了,门庭凋零。着长辈尽皆不在了,一个人无人管束,从年轻时就有不拘形迹,放浪形骸狂名,听说文才极佳,画都好,还十分旁学杂收,擅弈棋蹴鞠,又偏有个爱好,爱唱戏,甚至时常在自己家里私人堂会客串登场。” 许莼听着笑道:“听来确实是个诗酒放旷风流才子啊。” 柳升道:“可不是?着他才华极好,原在翰林院里清清贵贵待着做翰林侍讲学士,之前李相还入阁时候,在御史台做过一段时间御使大夫,就看不惯他,似乎参了他一,淫邪纵情,有伤风化。你也道,今上极严谨深沉,只看重那守正务实官员,最不喜轻佻浮躁,于是将他黜落到了礼部做了个小主事,据说是御口说了,让他到礼部学学礼。” 许莼一怔:“原来是这般……” 柳升道:“可不是吗?这下两人就结上了仇,京里宴饮,都是要打听着两人错开了请……” 许莼若有所,柳升道:“也不道你怎么请来,依我说你还是离他远点,毕竟今日主宾是小王爷,李相可是小王爷带来。再则,李相一贯实干,这突然触怒皇上,也只是停职在家反省,并有什么处分。皇上还是倚重李相,迟早是要复,你还是莫要得罪他为妙,他性子执拗,耿介刚直,这些年他参倒皇亲国戚,也不有多少了。” 许莼心想,沈先是方大哥朋友,自然就是九哥朋友了,论亲疏远近,自然是沈先才近,我自然是要偏着沈先。但面上也说什么,只一笑过,又出吩咐了管家上菜。 一时之间侍女如流水一般捧了菜肴进,各色长桌上百味珍馐、水陆备至,俱是名贵菜肴,珍稀酒水。许莼进时候,却看到盛长洲正在介绍海货物,闽州风俗,商事民风。 谢翡显然十分感兴趣,接连问了几句,许莼想之前话,笑着接口道:“小王爷若是有兴趣,不如迟些我让我表哥送些海舶来货到王府上,让王府看看。我这表哥家,却是刚领了皇商差使,将来进京时候还多呢,小王爷若是有什么想要采办,尽可吩咐。” 谢翡好奇问道:“刚领了皇差?却不负责哪一项?” 盛长洲道:“却是专供洋舶来品一项。” 谢翡点头赞道:“是个好差使,俗话说货无大小,缺者贵,洋舶来,物以稀为贵,利润大,再将我朝货物往运,闻说洋对我朝瓷器、丝绸等物十分珍惜,正可扬我朝国威。” 盛长洲含笑点头:“小王爷说得极是。”心中却想,这小王爷和那“九爷”一比,高下立见,说到洋意,一般人只想到利润、国威,那九爷却只想着民国计,造福百年。 李梅崖却忽然道:“出洋,盛少东家还当多多关注粮种,若是能引进些耐灾又产量大好粮种,倒是造福黎民之大功。” 盛长洲一听此人竟与九爷不谋合,心下肃然敬,拱手笑道:“凛遵李相钧命。” 李梅崖道:“不必如此,李某有负天恩,如今停职在家,无官一身轻,一介寒,不过是从前穷过,道饿苦处罢了。” 谢翡笑道:“李先果然时时以为任,我却未曾想到,佩服佩服。” 沈梦桢已阴阳怪气道:“‘相天子,活百姓’是内阁之责,咱这些人,人人都能关心天下关心百姓,小王爷却不好说。” 一时座中诸人都沉默了。谢翡看他语义直白,失笑道:“沈先饶了在下——咱还是来说说画吧!我看许小公爷适才那幅瑞鹤图虽则不错,但看得出摹画人看来是见过真正《瑞鹤图》,此色上是失于富丽堂皇了,精巧有余,意境就欠缺了。” 许莼笑了:“小王爷一语中,这幅画确实是我摹,我看到也是摹画,着喜欢这漫天白鹤千姿百态,反复摹画,这幅是我摹得最好一幅了,此今日才斗胆混在旁名家画中供各位先赏鉴。可惜这画藏在大内之中,无缘一观。” 李梅崖道:“徽宗这画是精绝了,但为君却只沾沾自喜于这祥瑞,又万般精力不在治国御民,却在笔墨画,可怜亡国之相从伊始也,不看也罢。” 谢翡看沈梦祯面露讽刺之色,显然又要争执,轻轻咳嗽了:“李先说得也有道理。只是弘文院内藏画,也并非全无机会一观,我正好在弘文院内也当着些差使。每年亦有清点库房、晒画之时,又有请宫廷画师一并赏鉴摹画时候,等我到时邀小公爷一并摹画,正好一观此画。” 许莼连忙拱手:“有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