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教我。”兄弟到底疏远已久,许莼虽然觉得这位大哥仿似忽然吐露衷肠,他却没有坦诚相交的欲望。 王爷冲着自己钱……但谁不呢?就靠着砸钱,他才有朋友的啊。 许莼也就浑不在意的性子,然没放在心上。他和兄弟姐妹们就不亲,随便应付了几句,散了席,许莼到底在府坐不住,回了竹枝坊,拿了看了看,又美滋滋找了今日九哥送回的帖子。 九哥写“贺卿入太学,赠汝一字幅。沈梦桢才学极好,卿可好好学,卿美质良材,但凡用心学,再无有学不好的。” 许莼看了眼房上已挂了起九哥亲为他写的横幅“雏凤清声”,原那一点怕苦惧学的念头被压了下。 许莼原十分担忧,太学头规矩严格许多,必定不好再派点卯了,头一堆宗室的少爷,一不心就得罪了,自己又个无权无势不够看的。 他一时心中喜悦,九哥嘉勉他为雏凤,又一时忧愁自己学习跟不上,他实在怕老师怕得紧,一时又想起上次九哥走后,自己那画九哥的记也不见了,想九哥拿走了,但却又只字不提,也不知九哥恼怒他色心不死,还嫌弃他不学好没收了。 他也不敢问,只每天半夜醒起想到此事,羞恼懊悔辗转反侧。 接了通知,次日他就了太学,他看了下这次在监生中选了二十五,除了恩荫的,竟然颇有一地方荐的生员,这生员不少寒门,平日在子监内也默默无闻,学问虽然不错,但子监内大多为高官子弟,勋贵荫员,哪有他们说话的份,这次竟然借着考学选拔入了太学,这于他们显然十分荣耀,面有喜色。 此次新选的监生设在右席,左席仍然原太学的宗室子弟们。许莼坐下后便悄悄四处张望,却不知他样貌秀逸,明明和其中的子监生一般结着一模一样的银冠顶幞头,穿着镶青罗缘边蓝罗袍,一双猫儿眼清亮溜圆,顾盼之间十分引注目。 太学那边早已悄悄议论起:“那杏圆眼笑唇的少年哪一家子弟。” “你不识得他?沸沸扬扬十万银子买诰命那个,靖公府世子,前日子闻说被李梅崖席上给了个好大没脸。” “原他,风仪此,看传言不实。” “说纨绔荒唐,绣花枕头只能看。” “呵呵,绣花枕头能答出那两道题?前日那考试,能答出的有多少?这子监二十五,可答出了的。” “闻说他母亲商户之女,想家传渊源,自然在那商贾算学上有事了。” “那可皇上亲出的题目,声点!取死勿要拉上我!” “说起……皇上为什么出那样题目?害得我那天背了好一堆诗,结果交了白卷,回我父王罚我跪了好久,月银减半了。” “说皇上嫌宗室靡费过多,要用宗室子办差了,嫌宗室子太多白吃饭呢。” “……不吧。” “不,听说太后了皇庙,一应超额供给蠲免了,只剩下原宫中那点太后份例,比起从前尊荣,那可真半分体面不给了,也不知又闹到这般地步。” “今上面冷心硬着呢……当初为着端王……” “嘘,真别说了。” 许莼没听到那议论声,这边的子监生极严肃沉默,也并不交头接耳,毕竟好不容易得了千载难逢的皇上考察的机得以入太学就读,太学授课的博士,饱学宿儒,更不必说今后前程和授官,必定不一般的了。 他一眼看到谢翡,果然宗室子中的翘楚,太学生们的袍服金冠顶幞头青罗袍,其中宗室子袍边镶着金龙纹。谢翡正襟危坐,一丝不苟,面容清俊,却又不知为感觉到了许莼的目光,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一笑,拱了拱。 许莼也还礼,心下想着不知为九哥和大哥对谢翡此忌惮。确实看着温温君子,玉似竹。不过,比起九哥还差远了。 忽听到磬声清脆,助教博士道:“肃静,迎先生。” 所有站了起,沈梦桢走了,面上颇为和气,穿着深青色官袍常服,带着梁冠,微微还了半礼,显然因为左边上首坐着的宗室子,然后坐在了讲台前,举止徐舒,雍容泰然。 下边倏然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