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都精于世务。你要打听消息,我明日就动身,保管很快就回来,给少爷打听清楚了。” 青钱道:“少爷当真要去那边做官儿了?夫人若是知道,不知该多么高兴呢。” 许莼嘴角漾出笑容:“嗯,一会儿我就回家去阿娘说说去津港该带什么人,也该预备下来了,我爹最近怎么样?” 青钱道:“少爷虽说出孝了,公爷却还在孝中,如今倒还一本正经的,听夫人说忽然迷上了叠园子玩山石来了,日日在园子里折腾着叠假山造溪池,好一帮清客陪着他,只搓哄得他如今沉醉于此,夫人也只由着他,园子大着呢,随着他折腾去。” 许莼一笑,心中却已不似从前单纯,知道这些所谓清客幕僚,恐怕就是母亲或是舅舅那边花钱找来的了,只引着父亲沉醉山水,趁着这孝期把那些吃喝嫖赌给改了,祖母不在了,没了长辈纵容,又是孝期,有着国法压着,倒也清静。 他想着便回了公府不提。 宫里,谢翊下了朝回来问苏槐:“许莼不回来吗?” 苏槐道:“说是回公府去了,想来既然定了去津港,总得和家里人商量商量,交代安排下。” 谢翊微微点头,没说什么,用了午 膳, 看御医来看过脉, 换了药,下午又和内阁议事去了。 许莼却是心里惦记着谢翊,在公府匆匆陪母亲吃了饭便又说要去竹枝坊。 盛夫人知道他要外放去津港,果然十分欢喜:“那边咱们家的铺子尽够的,但若说是津港的市舶司,我却是记得名声不大好的,抽税极重的,时时要打点。幼鳞若是真过去,那边恐怕水深,不可仓促上去便要断了旁人财路。再则,既然说从前是宫里的苏公公提督的,那更要谨慎。咱们家也不缺银子进项,你莫要鲁莽了。” 许莼笑道:“阿娘别担心,我是那等鲁莽的人吗?对了,阿娘让我房里几l个丫鬟都准备下,我要带她们走的,连着青钱姐姐。” 盛夫人看儿子才去了半年回来又长高了许多,考试读书样样出色,心中正是什么都愿依着儿子的时候:“带这么多丫鬟去做什么?” 许莼笑嘻嘻:“人人都说我是富贵纨绔,什么都不懂,自然是要童仆美姬成群,去享福做官儿呢。再说了不是我夸,阿娘调教的人,能写会算的,不必那些外边请的师爷什么的好使?” 盛夫人看儿子神情灵动狡黠,便知道这是要糊弄人装羊牯去了,一笑:“说正经的,我给你挑几l个清客和管家吧,春夏秋冬那几l个到底只在身边伺候,恐怕没在官场待过,未必够你使。” 许莼连忙挥手:“不必,阿娘,我有人,您别操心了,尽着你铺子上使就好了。” 盛夫人道:“我盘一盘那边的产业,给你收拾个宅子在那边吧。” 许莼笑道:“谢谢阿娘。”他看了眼天色,和母亲道别后连忙一溜烟又跑去竹枝坊了。 盛夫人果然叫了青金银朱来,将许莼的交代说了,两人都极高兴,银朱却问道:“世子的意思,是迟梅和早兰都带上了?” 盛夫人道:“带上吧,我看着如今太夫人不在了,她们二人倒也争气,制香、斟茶,倒是那些风雅人家喜好的,应酬总能用上的。” 两人连忙都应了,盛夫人却又问道:“世子衣裳再多做几l身。今日我却见他穿了一身簇新的葛袍,有些奇怪,似乎不是咱们家做的,难道是从闽州那边带来的?但闽州家里一贯也不做那等式样。” 青金道:“是,世子从前夏日多穿丝的和绉纱的,葛纱倒是不曾见过,但世子前些日子多在沈先生那边跟着读书,或恐是沈先生那边替他置办的。” 盛夫人转念一想道:“对,我倒忘了沈先生了。那式样确实是世族读书人好的,沈家世族了,我说呢,葛纱袍上还要绣花,但幼鳞这么穿还挺好看的,既然幼鳞喜欢,你且也多做几l身葛纱的来给他。”心里却又想起,儿子这般如玉郎君,如今又要做官了,前程进好的,偏偏却不好女子,来日如何是好?不由有些愁起来。 许莼却已骑了马提着马鞭一溜烟回了竹枝坊,拎了两箱子沉甸甸的来,却让跟着的近卫们替他带进宫里,另外又额外赏了他们两个银锞。 两个近卫还是第一次跟着小公爷,有些意外,也不知道 收不收, 只对视了眼, 先检查了一回那两个箱子,看着都是书和各色玩物酱料,这才替他带进了宫里。 许莼心里火急火燎,去了岁羽殿。苏槐迎出来:“小公爷哎,回来了?正好一会儿和陛下用晚膳。只是如今陛下还在议事,小公爷且先等等?这屋里闷,不若在这树荫下坐着喝点茶,陛下一贯就喜欢在这里坐着一个人下棋看书的。” 一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