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刚过。 在江边吹着冷风的我,就感觉到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陈永光之前联系我的那个电话号码。 我一手提着皮箱,缩了缩脖子,吸了口冷气后,点通了接听键。 「我到桥头了,你在哪?」 随着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响起,我稍稍放心了一些,于是,我便道:「你过来。」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后,我微微眯起眼睛,朝着不远处的桥头眺望过去。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影摇晃着走来。 那人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帽子口罩墨镜一应俱全,两手往兜里一塞,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看起来,就宛若谍战片中的地下党成员。 这老小子……搞什么? 虽然看不到这个人的半分面貌,但从他的身形,以及气质当中,我就已经能够肯定,他确实是陈勇光无疑,只是我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打扮成这样? 「你这是……」 陈勇光站定在我面前后,不等我把话说完,便向我伸出了右手,用略微干涩的嗓音说道:「给我吧。」 干脆,直入主题。 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我看了看他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脸,又看了看他伸出的手。 左手。 左手? 我刚提起的黑皮箱又放了下来,警惕心,使我忍不住的,看向了他揣在兜里的右手。 陈勇光不是个左撇子。 「摘了。」 一股说不上的直觉,令我起了疑心,「把你挡脸的那些破玩意儿都摘了!」 萧瑟江风呼啸而过。 陈勇光静静地看了我半晌,才支支吾吾的道:「老林,我有我的难处……」 「不摘,我就把这玩意扔下去。」 我提起装着两百万的皮箱,抬手一扬,就将其悬在了江边护栏之外。 稍一松手,这两百万现钞,就会淹没在滔滔江水当中。 「你不要逼我!」陈勇光有些恼羞成怒。 但相比于他,我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 直接告诉我,现在发生在陈勇光身上的事儿,绝对和我脱不了干系。 是我将他从精神病院拉出来的。 在那之前,他一直安然无恙,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事,如果他不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从今以后,我心里都会留下一个疙瘩,寝食难安。 我有难,是他帮的我。 现如今他出事儿了,我也绝不能袖手旁观。 「你知道的,我做得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后,盯着他的右衣兜,挑了挑下巴,重复了一遍我刚才的要求:「把你那只手抽出来。」 陈勇光不为所动。 我心一沉,干脆道:「想要钱,你就给老子把手拿出来!」 「你他奶奶的,给你两百万,让你做这点屁事儿都办不到吗?」 说实在的,我脾气也上来了,这老小子肯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就问你一句,这钱,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要!」 显然,这笔钱对于陈勇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磨叽半天,终是一咬牙一狠心,终是把手从兜里掏了出来。 但是,当他的右手从兜里出来的这一刹那,我愣住了,冰冷的江风拍打在我的脸上,直往心里钻。 「你……」 「手呢?」 「你手呢?」 我盯着陈勇光那秃愣愣的手腕,原本长着右手的位置,现在只剩下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纱布顶端,已经被鲜血浸透。 「你他娘的手呢?!」 我吼了一声,向前两个大步来到陈勇光面前,扔下皮箱,揪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这***出了这么大事不跟我说?谁干的?」 「我问你话呢!」 我揪着陈勇光的衣领使劲的晃了两下,但是这老小子就跟木头一样,只是呆滞的站在我面前,任由我卡他的脖子。 我盯着她脸上的墨镜口罩,喉咙里憋着一口气,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尼玛的,说话!嘴被鸡毛堵住了是吗!」 怒火直冲头脑,我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