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两颗，三颗...”

算术不好，生怕数多了，她在心里面默默地数着。

从小袋子里掏出的一颗颗珍珠，被随意地抛在了小厮递来的托盘上，发出“哒哒”的撞击声。

随着珍珠上上下下的，还有众人的心情。

全场人屏息凝神，视线集中在那小小的托盘上。

每一颗珍珠，全都圆润闪烁，在烛光的照耀下发出莹莹白光。

珠子一颗接一颗地放出，托盘逐渐被填满。

捧着托盘的小厮离得最近，愣愣低着头，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上的光源。

明明是润泽柔光的珍珠，却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险些把他闪瞎了。

不禁庆幸自己做的是一份多么难得的美差，能近距离看到如此完美的珍珠。

聚宝阁里的其他伙计和官员，也全都羡慕地看着那小厮。

怎么这工作就轮不到他们头上呢？

江月儿皱着眉头，一颗颗地数着，全然不知众人那惊诧的目光。

她放出的珍珠，全都取自于经过改良的河蚌，经过灵气与灵泉的滋润，自带一股灵气萦绕周身，像蒙上了一股光华，让人挪不开眼。

连身旁的墨澈，游逸之和白修然，全都噤了声，全神贯注地跟着江月儿的动作，边帮忙数着。

“姑娘，您家的珠子可真多啊...”

那小厮轻声道，眼睛都发直了。

手里的布袋是她以家里的旧衣制成的，貌不惊人，还有好几个粗糙的补丁。

此时就像个百宝袋，品相完美的珍珠被源源不绝地拿出。

“这，这姑娘掏珍珠的样子，像极了我家小子玩弹珠的模样...”

“弹珠也未必有这么多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这等品质的珠子，得到什么聚宝地才能收集到啊？”

“肯定是世家里被独占的私人湖泊，要不早就流到市面上了！”

“瞧，这珍珠除了寻常的纯白，还有粉的，黑的，还有一颗是紫的！”

江月儿不想浪费时间，直接以六千两白银一颗算的账。

一万五千两黄金，相当于十五万白银，正正好是二十五颗。

袋子里的每颗珠子，都是小七经过挑选的，她只要随意地放出即可。

哒——哒——哒

一颗颗弹珠，哦不是。

一颗颗珍珠被少女不在意地随便扔出，吓得众人心惊担颤的。

看着在托盘里滚动的珍珠，心里揪得紧紧的，恨不得将其捧在手上。

这等珍品被如此粗暴对待，真是暴殄天物。

拍得第一颗珍珠的某七王爷，将手里的珠子握得紧紧的。

幸好他买得早，这珠子没被摔过...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好了！”

她拍了拍手，遮盖住布袋，不让旁人瞧见，又重新放回袖中。

“二十五颗，一颗六千两，你们算一算吧。”

“月儿...”裘清从中挑出一颗黑珍珠。

那珠子黝黑乌亮，在一众白珍珠里显得尤为显眼，个头也更大。

“这黑珍珠，是百年难遇的品质，至少得是白珍珠的三倍价格...还有这几颗粉的，紫的，也能翻一倍...”

她双眼瞪大地观赏着眼前的黑珍珠，才发现自家锦绣坊里，根本没有任何珠宝首饰能比得过。

“黑珍珠？是黑珍珠！”

“这成色大小，也就只有靠海的风泽国能找到了吧？听说他们皇后就有一颗。”

“不...风泽皇后那颗黑珍珠我曾见过，比这小一圈，还不是正圆的，传说是风泽王当年花费数万收回来的...”

“那姑娘手上的这颗，浑圆无暇，那岂不是...”

“你看另外那几颗彩色的，品质也很绝！天哪！这趟拍卖会我们来值了！”

拍卖官手上的木槌已掉落，浑然不觉。

他愣愣地看着数十颗光彩夺目，大小相当的珍珠，内心的颤动早已不能言语。

这里面随便挑一颗，都是能放在拍卖会上压轴的地位啊...

“姑，姑娘，这些都是要抵玄木珠的是吗？”

“是呀。”

江月儿不甚在意地回过头，从里挑出了几颗异色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