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戳她的额头:“没出息的紧,有什么好羡慕的。曾家大老爷比你爹大十几岁,等你爹再过十年,指不定就更好呢。”
“嘿嘿,姑母,哪里比得了姑父啊。玉堂金门,将来身为天子近臣,肯定是要入阁做首辅的吧。”丽姝奉承。
姑太太当然喜欢听这话,要知道在翰林院修史修一辈子的人也不少,能够出将入相的那都是人中龙凤。只是不少人受不了翰林院清贫,但正如龙潜入水底一般,如果风云际会之时,就会风起云涌。
但她还略显矜持:“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还懂挺多的。”见丽姝停下脚步,她又道:“怎么,你不和我一起去看戏?”
“我不去了。早上祖母和曾老夫人夸我,夸的我怪不好意思的。还有曾三夫人,之前总不苟言笑,早上对我一笑,我还有些受宠若惊呢,最怕那些大人们搂着我,我先走了。”丽姝一幅敬谢不敏的样子。
刘姑太太听了却是笑的前仰后合:“你这傻丫头,你还怕她,殊不知日后……”
丽姝表面傻笑,心里却是一凉。
夜幕降临
刘太夫人让人端了几碗醒酒汤过去老太爷那里,不一会儿,魏妈妈回来了,正在回话:“花姨娘接了醒酒汤过去,正在那里照顾。”
“唔,她是个细心人。”刘太夫人年轻的时候厌恶妾侍,现下年纪大了,却也觉得妾也被可怜,花姨娘年方十八,被转手了五六次才到刘家,花信之年服侍刘老太爷一个老头子。因为终于不被刘家转出去了,她还感恩戴德。
魏妈妈笑道:“是啊,回回奴婢去,花姨娘对老太太是千恩万谢。”
“谢什么,她既然进了我家的门,那就是我们家的人。老太爷也不过五十开外的人,若是她能生个一儿半女的,日后我让她们母子出去过,她也就有个依靠。”
魏妈妈道了一句老太太您慈心。
见魏妈妈欲言又止,刘太夫人道:“去大夫人那里问了吗?查出来没有。她一个当家夫人,平日也是雷霆手段,不至于这点儿小事也查不出来吧。”
魏妈妈道:“大夫人那里说今儿往那里走动的人太多了,有的还是客人,到底不好问。兴许,是哪个不懂事的淘气。”
“淘气?我看就是她那个女儿最淘吧。”刘太夫人没好气道。
魏妈妈脖子一缩,不知道说什么了。
刘太夫人就道:“我知道老大媳妇儿怎么想的,她自家女儿不争气,总拿丽姝打比方,又或者是知晓我和曾家的事情了,她发一顿脾气,丽贞使坏去。可难道是我不选她女儿吗?要她好歹也能上高台盘啊。”
这话显然已经是气极了,魏妈妈觉得倒是不至于,五姑娘年纪还小,头上的姐姐们又实在是太出色了,样样都比她强,怎么能不让人觉得压力很大。
可论条件,五姑娘是大房嫡长女,父亲也是镇抚使,甚至前途光明,母亲出自宰辅之家,嫁妆又厚,还是独生女,真比起来是比四姑娘强的。
除非家世相差很大,那么个人条件也很重要,三姑娘丽姝,人如其名,容貌姝丽,恐怕长大了就是一等一的倾国美人儿。且她除了相貌出色外,无论是学业还是处事都实在是无人挑剔,甚至她还很得宠,她母亲和兄弟都有。
但这些话,就不是魏妈妈能够评判得了的。
故而,她只问如何处置:“那此事……”
“此事无需再提,你去找林吉家的,就说让她男人找人把丽姝的古琴要尽快补好,说起来这把古琴真是价值连城。”刘太夫人只能这般了。
魏妈妈心道,若非是为了大房过继子嗣着想,现在岂能容忍。
刘老太爷寿辰过了之后,女学还让她们多休息几日,正好丽姝可以请安之后,睡了个天翻地覆,不过一日,古琴就被送来了。
胡妈妈见丽姝抚琴一曲,忍不住道:“真的查不出人来了吗?”
丽姝摇头:“既然老太太和大夫人都查不出来了,我去哪里查呢?我有人手吗?别人会听我的吗?若是我娘在,她管着家还好,我一个小女孩儿若是问多了,大伯母和老太太都怎么看我。”
“姐儿说的是,可是您猜想是谁呢?”胡妈妈问起。
丽姝还真不知道,她猜得到应该是家里人,但不确定是谁。
但她很知道何时守何时攻,故而丽姝道:“俗话说这个人挑断我的琴弦,必定是不想让我出风头,那日后只要我出风头,看谁最不喜,那可不就是图穷匕见了吗?”
胡妈妈赞道:“姐儿真是见事明白。”
丽姝趿着寝鞋下床:“睡了一天了,我得起来练字,裘先生说你有没有偷懒,都在这个字儿上了。”
“您真是勤力。”
“我们姑娘就是不爱炫耀,哪一日不是三更灯火五更鸡。”
“你还知道三更灯火五更鸡呢?”
“我听姑娘说的。”
……
丽姝写完字,又把先生布置的功课看了一遍,伸了个懒腰,她觉得自己真不是那种天赋型的,只能算有点小天赋,属于野狐禅。
别人那些真的过目不忘,真的精通才学的人是怎么做到的,真是让人佩服呀!
蒙学的《三》《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