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他们留不留下来吃饭?”
“没错,你比如说点心,把模子做好,其实很简单,可是就很好看。还有比如米饭上放点白藕和莲子,那就叫玉井饭,有时候重阳节呢,还可以把金黄色的菊花和米同煮,那叫金饭。花点小心思,就能雅致好看又好吃,比吭哧哧弄些鲍鱼海参更划算。”这才是小傅氏要手把手教女儿的。
丽姝又记下了,听小傅氏传授什么叫做绣花八果垒,什么叫乐仙干果子,雕花蜜饯有哪几种。许多都未必是钱能买到的,一向好学的她用笔快速记下,等自己何时能下厨了就试试。
大家谁也没想到刘承旭所谓的梅花宴,请的并非是他的同侪,而是几位未来的女婿。最紧张的当然是宋大公子宋明霁,他现下已经恩荫出仕,京卫指挥司的一个正六品的百户,但大齐向来重文轻武,以文御武,他这个百户还真算不了什么。
当然,别人看在他是仓场侍郎的儿子,还是很礼遇的。
可宋明霁知晓,自己若要扎根往上升,就不能真的混日子,否则他爹在的时候还好,若不在了,他的境遇就不好了。
现下婚前未来岳父请,宋明霁自小就不爱读书,不是这里头的料子,但他知晓未来岳父人家是两榜进士。别看刘家老太爷和刘大老爷也都是武职,但一位是武进士,一位是武状元,才学都不低的。
但宋明霁头脑还算灵活,他去找弟弟宋明诚支招,比起他来,弟弟算得上颇通文墨,兄弟俩关系一向很不错。
“我想既然是梅花宴,上不得要作几首关于‘梅’的诗,你若帮我提前想好了,我也不至于出丑。”宋明霁笑道。
宋明诚打趣自己的哥哥:“怎么着?怕输给你那几位连襟啊。”
宋明霁很坦诚:“我不是怕输给他们,我是怕坠了咱们宋家的面子。你不帮我也行,爹养着几个清客,我去找他们就是了。”
“诶诶诶,我怎么不帮你了,再过一个月嫂嫂就要进门了,你若是吃了挂落,在嫂嫂面前丢了面子,我也是不忍啊。”宋明诚笑着。
兄弟二人又说笑几句,宋明诚想起看见的那个刘家的女孩儿,听说她已经定亲了,定的还是郑灏,饶是自己这位仓场侍郎的公子也比不得,他慢慢笑容淡了。
宋明霁笑道:“二弟,我听娘说明年你也准备定亲了,已经为你相看了礼部左侍郎的女儿,到时候咱们哥俩也算是都成家了。”
宋明诚笑了笑。
和宋明霁一样,曾云熙也是找堂弟想法子,他手阔的很,往躺椅上一靠,曾云昉也是无可奈何:“你也是读书读了多年的,吟诗作赋应付一二就成。”
“你真是天真,我这可是为了我曾家的脸面。”曾云熙说的振振有词。
曾云舫十二岁就已经是童生了,靠的不仅仅是天赋,还是刻苦,这个苦曾云熙吃不了,但他也是立志要中秀才的,有了功名才能见官不跪。
“那三哥你就更该靠自己了,你也是要下场的人,咱们之前去那些诗会,你还是挺自如的,怎么今日如此紧张?”曾云昉不解。
曾云熙道:“我提前打听过,若是没有郑灏,我压宋明霁没问题的,听闻他不好读书。但是郑灏可是举人了——”
“三哥,你输给他也不亏啊,人家都是举人了。”
“也是。”曾云熙也想的开。
他不知怎么见四下无人,又仰头问:“她,她还好吧?”
曾云昉虽然没听到他提起那个人的名字,但是又知道他所说的“她”是谁,曾云昉看了三哥一眼。这个哥哥从小就知道怎么在先生眼皮子底下溜走,知道一切好玩的事情,在那时还是小时候的他眼里,觉得他无比伟大。
即便自己的娘和二伯母关系并非很好,但也很喜欢这个表哥,他天生就懂人情世故,上上下下没人不喜欢他。
可就是这样一个做人何时何地都游刃有余的人,居然会为情所困,在钟表姐悄悄送走后,病了数日,仿若没事人似多的。曾云昉也以为他忘记了,没想到堂哥又提起来。
“她很好,上个月我姨父来信说给我表姐说了一门亲事,是当地县令的儿子,我姑父又在县衙里有了营生,婚期定在明年。”曾云舫道。
曾云熙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他走了出去,不知怎么曾云舫总觉得堂哥的背影有些萧索。
比起宋、曾两位的紧张,郑灏的心情也未必轻松,他主要不是因为可能会被岳父考较,而是他娘说的另外一件事情。
“你岳父和岳母对你都十分看重,你岳父的任命估摸着快要下来了。马上就要进官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辅佐工部尚书治黄河,怕是要去济宁。”郑夫人看着郑灏道。
郑灏知晓岳父刘承旭家学渊源,对治河颇有心得,在今年还上疏皇上,皇上虽然不怎么上朝,但还是知道什么人是人才的,现下有这个结果也很正常。
但娘说这些的意思是……
他抬头看向郑夫人,郑夫人眼中带着趣味:“所以,你岳父母有意让你们未婚夫妻见一面,到时候又是几年不能相见了。”
郑灏不轻松的正是这件事,他已经是举人身份,所以诗会参加了也不少,甚至能说的上的是游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