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明明千辛万苦才生下儿子,也知道生儿生女士看缘分的,女子不易,却又看不起人家生女儿的。”小傅氏教导。
所谓伥鬼恶毒在哪里?,俗语说:虎毒不食子。而伥鬼则不然,他似乎专门勾引自己的亲人让老虎吃。
朱老夫人也正和朱老大人说这个道理:“我看刘家那对小姐妹,年纪和咱们家初萤相仿,可是人家很懂规矩,早早的就定下了亲事,都是定的名门子弟。再看看咱们初萤,这可怎么办哦?我年纪大了,你又是个老古板。女婿面上敬着咱们,可心早就偏向那个狐媚子去了,还想扶正那个狐媚子,呸,只要我在一天,初丫头就别让她们祸害。”
“谁让初萤她娘放印子钱,被人告到上头去了。”朱尚书四十余岁才中进士,中进士后,得了这个老来女,视若珍宝,等到了年纪又许配给初萤的爹。
初萤的父亲是寒门出身,又是他的学生,为人虽然并非多么英俊潇洒,但深沉冷静,谨言慎行,又机敏过人,于是朱尚书把爱女下嫁。女儿下嫁后,朱尚书不遗余力的提拔女婿,甚至女婿这个河西节度使就是他用自己的官位调换的。
只不过,女儿嫁出去后收取赃款,放印子钱,尤其是女婿官做的越大,她就收取的越多,原本有他的官位护着还好,偏偏女儿因为女婿有外室和外室争风吃醋,闹的太大了,以至于贪污的事情被御史发现,女儿急火攻心就那么去了。
孙女儿还小,只好在他们老俩口膝下,女婿在他大费周折下又启用了,看在她们老两口的面子上,一直没把那个外室迎进门来,但是据说那个外室都生了个儿子了,迟早再娶进门。
想到这里朱尚书也埋怨女儿,行事不谨慎。
朱老夫人则忧心忡忡:“原本我还一直都觉得把初萤养的很好,我们初萤生的好,又请了名师教导。可看了刘家的姑娘,刘家不愧为名门望族,尤其是刘家那位三姑娘,比初萤还小呢,莫说是诗书,就是说话规矩,连女红都是一等一的,咱们初萤只能绣个旱鸭子,横针不拈竖线不动。”
“你也别总和别人比,既然你觉得她们好,就让初萤多和她们一起玩儿才是。”朱尚书道。
朱老夫人很赞同。
从通州到济宁,算不上很近,小傅氏很细心,每次停靠就让管家下去买些新鲜的蔬果粉面来,丽姝就跟在娘亲身边耳濡目染。平日闲暇时,弹琴给家人听,刘承旭常常陶醉不已,小酌几杯小傅氏酿的酒,就觉得很惬意了。
“账本都做好了吧。”小傅氏问女儿。
丽姝点头:“您就放心吧,哎呀,刚开始记账我还是缩手缩脚,现下多记账,居然也是有模有样了。”
小傅氏点头:“是啊,我们外任就多与当地官夫人往来,这比你爹爹在京为官更为复杂。”
“娘,我知道您是锻炼我。”
“不是,是娘要你帮忙,现下你两个弟弟年纪要照看,我终究没有你读的书多,我看你呀是学什么一学就通,娘也能轻松点,就怕不周到。”
“其实不是我一学就通,是我不怕困难。”就像她从未做过菜,但是在乌孙被放逐时,和儿子住蒙古包,她起初非常厌恶挤奶和煮羊肉,到现在都很讨厌,因此自己种菜,但是又觉得挑粪很恶心,可没办法,为了生存,只得坚持。
最后终于坚持到自己儿子成了左菩王。
小傅氏感叹一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到济宁的时候已经五月了,丽婉和丽姝先一起在小傅氏这里等着下人收拾,丽姝看了丽婉一眼,她似乎没什么兴趣爱好,也不喜看书,偶尔弹月琴也不懂自己弹的是什么。
但丽婉也有不寻常之处,她在与人交往中,常常能够居中调停,为人温柔和气,心中恼谁喜谁都不显示出来,但往往都能洞若观火,平日投靠小傅氏,似乎很敬重嫡母,私下和丽柔丽嘉又沆瀣一气。她处处占据了名分大义的高地,又很好地掩盖了机巧奸诈、行事狠辣的手段。
这点丽姝很难做到,她平日为人要的就是有颗良善之心却不能失去锋芒,既没有雷霆手段,就不能显菩萨心肠的人,一开始就让人知道自己的底线。
所以丽姝对她一直不交心,看似说的热闹,实际上实真的都不会说。
如今她们住河道衙门,这里可比九江的衙门好太多了,爹爹现下是正四品的官儿,和以前的七品官不同了,下人也可以带多些。
现下丽姝身边有两个教引嬷嬷,四个大丫鬟,两个粗使丫头,丽婉也是同样的配置,比之前在九江她还要用娘的丫鬟完全不同。
但小傅氏自忖俸禄不多,因而把针线房都裁撤了,姑娘们平日的针线都得自己做。
丽姝是知晓这次丽嘉的婚事就耗费不少,眼看还有书景书宜丽婉和她的婚事都大差不差的,家里自然要俭省些,就怕丽婉抱怨,没想到丽婉却是欣然。
二人院子挨着,还时常一起做针线,也说起家中情况。
丽婉道:“我听说大姐姐成亲,公中出五千两,原先太太的嫁妆五千两,一共一万两。咱们老爷和太太把先太太的嫁妆和宋家的聘礼也全都给她了,真正是十里红妆。”
“是啊,这婚丧嫁娶最是费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