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每一年都派人专门看管祠堂,怎么要花这么多。”丽姝真的是心疼,原本准备三四千两,如今却变成八万两。
这其中没有猫腻她不信,以前在家她就听爹讲过一个笑话,每任官员到一处都要修路,即便前面的路已经修过一遍,还要再修,就是为了多修一次赚一次的钱。
无论如何,丽姝早已决定即便她不管,也不能交给具一太太了,这个人太贪心了。
具一太太一幅请便的姿态,反正祠堂修了,多少钱她还能凭眼睛看出来。底下用了多少方土,多少玉石板,雕花如何,谁能算出来。
但丽姝还真的算出来了,她是家学渊源,她爹擅长修河道,当初在河道衙门时,丽姝有时候进她爹的书房,父母一人也时常讨论。
因此,一进去祠堂具一太太听丽姝嘴里滔滔不绝就傻眼了。
“我算了一下,婶娘你让人主要修了东边,西边只是着补。西边的地重新打了地基,大抵是十方的地,河沙三十钧,再用石灰、粘土和砂又能用多少,我在京里修缮都不过只要几百两,此处报价却是三万两。还有这里做了六扇槅扇,也并非是用的小叶紫檀,而是紫光檀,这种又叫乌檀,属于黒酸枝木,这样的材料开裂、空心很多。小叶紫檀的价钱是乌檀的五倍还多,我说怎么修个祠堂,十来方的地儿,要这么些银子,如今这个世道,骗子真是越来越多了。”丽姝意味深长的看了具一太太一眼。
具一太太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这六扇槅扇报价是两万多两,她自信很少有人能分辨出,哪里知道一眼被这女子识破。
她背心全汗湿了:“侄儿媳妇,这可如何是好,我都分派给族里的庆哥儿几个办的,他们到底年轻,你看看真是人心不古,把乌檀当小叶紫檀了,幸好你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