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儿子了,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看着体面,倒是想讹诈宗房,还好灏哥儿媳妇反应快。”
崔氏也义愤填膺:“谁说不是呢,灏大嫂子就说她不惯着这般,但伯母那里给了一千两,她也不好再拿回来。”
榕二太太道:“你伯母年轻的时候名声就极好,很会做人,但我听已故的郑老夫人和她关系就不是很好,说她总挥霍郑家钱,又骂她说最油滑的就是她。”
“就是现在灏大嫂子还得给二房双份月例呢。”崔氏撇嘴。
榕二太太想了想:“这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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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得到宗妇的权利,丽姝也没和郑灏抱怨,一家四口正坐在榻上泡脚,一个一个脚盆,丽姝在盆里放了艾草、生姜、花椒、红花、白醋,又活血又能舒筋。
这是郑灏最喜欢的环节,因为他要和丽姝分房睡,很久没有亲近,现在有泡脚的功夫,夫妻俩可以窃窃私语,这是他想要的。
而丽姝知晓郑灏常年案牍,泡脚对他的腿脚很好,她很关注他的身体康健。
前世,他可是四十四岁就去世了。
泡完脚,郑灏就要走了,丽姝给他拿了一件披风:“别着凉了。”
“你也是,好生歇息。”郑灏依依不舍。
就在丽姝不骄不躁管家之时,却从京中传来消息,迟皇后去世,国丧开始。虽然有国丧,但丽姝又接到京中曾家来信,原来是丽婉生了一个儿子。
想起这个,丽姝就想起颜姨娘的那个孩子,听说大名取了,叫定哥儿,定这个字有安定也有平定的意思,更有定风波的意思。
母亲不在了,是长子又如何?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丽婉这个人会除掉所有的障碍的,那个孩子不知道能活多久,自己那番话,也不知晓能不能起作用。
如今国孝家孝,还好郑家没有爵位,但当地官员尤其是品以上都要为皇后守孝。丽姝却想起明伦表哥,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傅家本来就没什么很深的底蕴,明伦表哥是傅家最大的希望,如今却做了驸马,傅家算是完了。
回过神来,又听称心传话说让丽姝过去,丽姝不知是何事,遂问起称心:“太太如何这个时候喊我过去?可是有什么事。”
称心道:“是好事儿。”
丽姝心想会有什么好事儿呢?
郑夫人当然是因为宗妇的权一直吊着儿媳妇,真的见儿媳妇不做声了,她自己又怕儿媳妇在心里埋怨她。不管如何,她当然还是很满意丽姝的,虽然丽姝是凶悍了一点,可是对儿子的确没有二心,自己若是真的让儿媳妇心里膈应,将来儿媳妇未必对她真心。
所以,丽姝听郑夫人说完,也有些惊讶,甚至还推辞道:“我还年轻,到底不如具二太太会办事,就怕到时候办砸就不好了。”
“又让她贪污不成?说实在的,她的确有问题,明眼人都知道,但是她的公婆还真是以前族里十分清廉自持的,若非如此房也不会连丧礼都操办不来。”郑夫人的意思是,这不是普通的关系,你要上来,不能再翻旧账,起风波。
丽姝也不能直接答应,因为她很清楚,就像当年她管家,那是面对郑夫人这样只是行事不同,但并没有原则性错误的人,她可以不出声。
但如果有原则性的问题,她未必不会开腔。
因此,她还是推辞,郑夫人又急了,她也怕丽姝对她生出什么仇恨之心,这个儿媳妇可不是泛泛之辈。
她曾经听儿子提起过,儿媳妇固然已为人妇,但就是和离再嫁,恐怕娶她的人也非常多,况且她还有娘家人对她那么好。
这是她问儿子为何对儿媳妇这么好,儿子说的,他还道,就是丽姝生过孩子又如何?她生的孩子那么漂亮可爱又聪慧,不知道多少人想娶她回家,生一个聪明孩子呢,您觉得丽姝厉害,那是因为她的确就很厉害,但凡有本事的人,谁没几分脾气啊?
最后,儿子还说,您换一种想法看看,若今儿是谭氏管家,她也会养着已经身体康健的小叔子一家,双份月例都不吭声吗?
“你就答应娘吧,这几年把家里族里交给你,我才放心啊。”至少郑夫人不会担心家宅不宁的事情,丽姝对进出的人把守非常的严格。
丽姝也不知郑夫人在想什么,但是管族务是她一开始就想管的,既然话都到这里了,她也顺势同意了。
具二太太原本还窃喜丽姝和舒氏的事情闹的这么大,她可以继续操权柄,没想到真的晴天霹雳来了。
郑夫人看着她道:“我知道你一贯辛苦,但灏哥儿要为她祖父守年孝,你知道的家中我迟早是要交给她的。”
“好。”具二太太咬紧了压根,吞下苦涩。她没想到出了舒氏这张牌,人家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郑灏也不像个男人,居然对妻子这么厉害也视而不见。
郑夫人心想我没揭露你的事情都是好的了,你还摆出脸色给我看,若是那等自觉的,早就该还出来了。
给出权利,该交接的还得交接,比如宗族的祭田还有族田,族里各处供给,还有郑家宗房产业。
具二太太回来看到丈夫正提了笼子回来,笼子里装了一只名贵的黄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