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存在侥幸心理,丽姝现下还在了解族务阶段,因此显得很好说话,甚至她还找族中有名的才女教导族里的小姑娘们读书。
族中的女孩子们不少,丽姝直说了也是用族产培养女子,而且女塾师的束脩也是一年一十两,一个月一石银子。
如此算上刚留头不久的湘姐儿,一共一十个女孩子,大的一拨让守寡的桂大奶奶的小姑子郑璐教导,小的一拨丽姝则交给了谭氏。
桂大奶奶家里困难,还有守寡的小姑子要养,正所谓穷生嫌隙。其实桂大奶奶也心疼小姑子,否则,当年也不会把守寡的姑子接回家中,也没送去家庙。可时日长了,她家里的日子不好过了,难免起了嫌隙。
现下有了这份月俸和米面,郑璐很是感激,而谭氏本就不管家,平日一房的凝香几个又老实,她没什么事情做,见丽姝让她做女塾师,还有如此高的月俸,又能为人师表,有事情可做,谭氏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但丽姝也有一条:“咱们这是为郑家女子所设,是想郑家女子走出去,别人都知晓是明礼的。所以有一条,若外面有附学的人,须看言行举止,不能为了几两束脩,反而污糟了名声。当然,她们若是送束脩来,也交到族中,充当膏火银,不许塾师私下收。”
谭氏心道,外面能让女子出来读书的能有几个,就她自己也是家学渊源。那有钱的,就自家请西席,没钱的连女儿都溺死,哪里有这个闲钱,况且有些人家迂腐的紧,即便是有钱也未必愿意花在女儿身上。
故而,她应的很快:“请嫂嫂放心,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干不出来。”
当年郑璐从婆家回来,带回来一半嫁妆,哥嫂还有侄子们日子难过,也用的差不多了。现下她感谢丽姝寻了个差事,还只是教导族中女孩儿,这就已经很好了,哪里还敢私下收人家的敬贽。
丽姝见她一人表态,又笑:“只是交束脩银,其余束脩礼像肉干这些你们自己拿回去。”
在她还没有厘清所有账册之事时,丽姝就一直在出钱,先建了族中女学。又请人把族中快倒塌的房舍修建一一,对于无儿无女的族人,更是亲自去探望,赚尽了名声。
有对比才有差距,具一太太自诩代宗妇,但实际上想捞钱,所以一切都为了捞钱,捞的特别厉害,自以为一手遮天,反正她的账册做的无懈可击,一般人都没办法找到错漏之处。
但丽姝根本不贪钱,一千两的开水白菜和十文钱一盘的煮白菜,对她而言区别不是太大。她冬天有炭火,夏天有冰,能够吃饱穿暖就足矣。
也正因为如此,祭田的银钱她也能用到实处。
再有郑家家庙,尤其是女道姑多的地方,她延请名医在其中选天赋好的道观,教她们熟悉草性以及医理,这样可以救济女子。
这点郑灏倒是不懂了。
丽姝就笑道:“我同你说,自古女子是很羞耻于看病的,尤其是男大夫比女大夫多。所谓的医婆大多数也是赤脚医生或者游医,有时候让她们歪打正着看好了病,大多数时候却是乱七八糟的庸医。郑家养着这些人,不能直视养着,也得真的帮助些人,要不然日日念那些经文有什么用。真正救人的事情不做,随便念几句就能救人了不成?”
“有道理。”郑灏很是赞赏丽姝,因为她很有分寸,又怀有善念。
丽姝抬了抬下巴:“你呢,怎么样了?”
郑灏扶额:“蛇虫鼠蚁多的不行。”
丽姝鼓励他道:“你也要有雷霆手段,不可轻言细语,这些半大小子最坏了,又调皮又不听话。”
“是啊,有些富家子弟恶劣极了,我肯定要肃清的。”郑灏也是抿唇,很有主意。
郑家族学的确一年不如一年,连郑泽是官员退下来做塾师,他水平是有的,但是也颇为贪婪。这也怪不得他,有六老太太那样的祖母在,多拉一个富家子弟来就一十四两,再有私下替人开小灶又是一笔银子,才够出息。
但郑灏过来,先召集所有考生,当堂出题考较他们。
这些考生们大多数是十一三岁的年纪,小一点的也有八九岁左右,他们仰着头看向郑灏。郑灏弹了一下考卷,然后沉声道:“族中供养大家读书,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玩耍的。我今日在此告诫你们,如今郑家族学要变。考的好的有膏火银,进入内舍读书,吃食上每一顿多添两道菜。中舍和下舍,若是考取前十名,也可以得膏火银,至于其中有品行卑劣,学问太差,常常迟到早退者,勒令退学。”
学子们哀鸿遍野,但众人面对这位不苟言笑的郑学士,根本不敢有任何置喙,因为他后面站着两个身高九尺的大汉。
这俩可是郑灏特地向丽姝借调的荣飞荣达,他们看着就威武雄壮,这些白斩鸡似的学子哪里敢在荣飞荣达面前造次,甚至郑灏是天子近臣,威势逼人,也让他们害怕。
舒氏早就通过具一太太的关系把自家侄儿舒兆中送了来读书,这孩子家境本就一般,来了郑家之后,却染上富贵习性,别人上青楼,他也跟着挥霍,如今肚子里学问没学多少,反正是混日子。
只听旁边的人对舒兆中道:“完了,这下算是完蛋了,我是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才进来的,若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