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郑邈要出挑许多,所以,朱夫人一眼就看中了郑邈。
尤其是这次郑邈中了秀才之后,朱夫人更是觉得时机到了,她就径直和朱同知提出这个要求。
“老爷,如今姑老爷阵亡,迟家还得守孝。咱们女儿也等不起了,我正好那日看中了一位郑家的后生,生的极是体面,不过十四就中了秀才,我看和我们女儿很是相配。”
朱同知看向她:“你这是何意啊?老太太那里不是都说好了,要把宣姐儿嫁去姐姐家吗?怎么你现在变卦了。”
朱夫人则道:“咱们女儿可是十七了,以前舞阳侯府总说有那个意思,但毕竟没有多说,这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如此,还不如嫁去郑家,那个郑邈虽然父母双亡,由伯父抚养长大,但教养极好,还被郑学士收入门下。您想,这样的人才如今不为咱们女儿定下,难道还等他真的上京啊?如若他真的高中了,又生在这等世家之中,哪里还看的是咱们得女儿呢。就是榜下捉婿,我们也捉不赢别人啊。”
其实朱同知本人作为读书人,当然也是希望女儿能嫁进世家,若真的条件极好的世家,人家也看不上朱家了。就如郑灏之妻,娶的是荆湖刘家的女儿,人家的爹是江西巡抚,伯父是锦衣卫指挥使。
这种人家自己的女儿根本比不得,朱同知找了个机会再官学见了郑邈一面,见他果真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不愧为世家子弟。
又对他的才学不着痕迹的问了一遍,见郑邈对答如流,当即允诺。
朱夫人再一次过来了,这次就是托具一太太说郑邈的婚事,郑邈是五房的,偏偏他伯母跟着他伯父赴任,因此,这事儿就找到丽姝这里了。
毕竟郑灏现在是郑邈的先生,丽姝是他师母,婚事还是可以作半个主的。
丽姝和郑灏没什么意见,丽姝笑道:“朱夫人虽然看着脾气不大好,但对女儿很是宠爱,那位朱姑娘我见过,容貌性情举止也算不错了。”
其实朱夫人那样的人,反而更好相处,喜怒哀乐写在脸上,不像具一太太,丽姝敢肯定舒氏背后未必没有具一太太出招,但不知怎么,最后舒氏都没把她供出来。
郑灏点头:“六郎(郑邈)的兄长都成婚分家,他若早娶妻房,有人替他操持,也是好的。朱家虽然是寒门,可朱同知官声不错,他家老太太不还是你家亲戚吗?.自然人无完人,就像你说的,若朱家样样好,那倒也未必看上郑邈了。”
实际上郑邈倒是不热衷此事,他还年轻,只恨不得多做学问,成亲反而捆绑住他了。
但郑灏半应允的状态,至于他伯父是完全赞成,知晓郑邈已经入郑灏门下,就托宗房替他操持婚礼,送回了三百两银子。
当年郑邈亲爹去世的时候,他年纪最小,几位兄长早已把能占的占了,平日他虽然看起来锦衣玉食,实际上不如旁人。
还是丽姝拿了一百两给五房管家,让他粉刷一下新院子准备一套新家什,想着准备聘礼,丽姝就亲自让人准备了一份八抬喜盒,里面放的是一套首饰、布正、糖菜、干菜及酒肉、生鸡鹅类。
但是聘礼到朱家的时候,朱同知和朱夫人还好,他们都知道郑邈父母双亡,上面有好几位哥哥,现下成婚肯定不太富裕的,可他们看的是日后。
董姨娘却没想过是这个样子:“什么聘金才两百两?没看错吧。”
“没错,就只有这么点儿,但八抬喜盒看着倒是挺多的。听说是郑家大奶奶操持的,只是她们在孝中不便出来,但郑家的名头出来就唬人啊。那可是荥阳郑氏!”丫鬟嗫嚅道。
董姨娘“呸”了一声:“狗屁,什么大族,我这双利眼什么没见过。那些外面看着金玉其外的,往往败絮其中,我就知道没事儿什么都不成。太太也真是的,若是能和舞阳侯府结亲该多好,迟家现在正得重用,她就这么快反悔了,情愿女儿吃苦。若是大小姐能和迟家搭上线,我家哥儿也能和舞阳侯府攀上关系啊。”
丫鬟心道,你一个姨娘凭什么让正房太太听你的?你算老几。
这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朱夫人虽然不受宠,但她是正房太太,弘农杨氏出身。就是朱老夫人骂儿媳妇鼠目寸光,也无济于事。
朱令宣因为见过郑邈一眼,固然因为郑邈家底薄而觉得有些寒酸,但人家相貌倒是极好的。尤其是不像舞阳侯府那般,虽然许多人羡慕姑母,朱令宣小时候也羡慕过,可现在作为女子,待嫁之人,若是男子前面娶过三任都被婆母赶走了,想起来都害怕。
而娘说郑邈无父无母,哥哥们都没功名,反而管不住郑邈,她嫁过去就是当家奶奶,无拘无束。
朱令宣她这么多年看着爹宠妾灭妻,娘每每哭的伤心的很,因此,总听娘说当年把她嫁入寒门不好,寒门没规矩,郑家这样的人家本来就和外祖家有亲,她就更放心了。
亲事定下后,丽姝也放下心来。
但是具一太太那里却提高了警惕,想着舒氏的惨死,六老太太被送进了道观,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偃旗息鼓,连印子钱都先断了。
她是很贪心,但还没有贪到性命都不要。
反正没多久她就走了,那个谭氏不是什么铁面无私的,自己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