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和丽贞从刘太夫人那里回来, 母女二人又换了一身衣裳,徐夫人还是很满意女儿今日的表现:“你今天表现的很好,你是侯夫人, 要有气度在,不能像以前一样和乌眼鸡似的。如今你生儿育女, 又得你们侯爷看重, 应该知晓这男人都喜欢懂事大气的女人,越闹只会越僵。”
“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吗?经过三姐姐当年那么一闹,我足足有大半年都无法出门, 只要出门就回想别人的嘲笑,都不知道是如何熬过来的。”丽贞很是迷茫, 心想自己总算是熬过来了。
徐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越到关键时刻, 就越要沉得住气。我已经听说了, 三姑爷补了吏部右侍郎的缺, 他可真是忍得住, 当初白行中被派出去, 他也随即在家守孝,如今白行中一回来, 他多等了两年, 仕途上却是更进一步。”
丽贞嗤了一声:“三姐姐似乎对三姐夫的仕途并不关心,可如今是她貌美年轻,等到以后, 年老色衰, 也未必还会一如既往。女儿就是想通了这些, 所以也不愿意和她计较,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总是羡慕她, 如今想来,她们这样的人家,即便是世家又如何,照旧要科举出仕。可三年,几千举子,所中者不过三百人,她的儿子也要辛苦考取,我见就是三弟书瑞黑发掺杂白发,可见读书辛苦,而我的儿子,继承侯府世子之位就行。”
徐夫人欣慰女儿终于看出本质来了:“你是勋贵,完全不同,但现下三姑爷得用,你是知道的,皇上非常喜欢郑灏,如今为了东宫,你们可不会损失这一名大员。”
丽贞知晓这般,所以今日才那般淡然处之,当然更重要还要其她原因,这个原因她就不会说了。
只不过,今日丽贞想起今日自己的那位亲妹子,忍不住道:“不是说请了嬷嬷在府上,怎么她还是这般烂泥扶不上墙呢?”
徐夫人道:“此一时,彼一时,家中对她虽然颇有微词,但从她被选为太子良娣开始,那就是太子妃底下第一人。是未来的主子,谁敢真正的管她,连你祖母让三丫头管,也是因为三丫头素来胆子颇大,这世上没有她怕的人,更何况郑灏和其父原先都挂靠詹事府官员,本也算东宫之人,让她管教没什么。”
岑时放是东宫心腹,日后七姑娘是丽贞的主子,丽贞即便是她嫡姐也不可能对她真的如何。这也算是徐夫人建议刘太夫人让丽姝教的心机了。
外面的小丫鬟道:“大太太,五姑奶奶,老太太那边安席了,正请二位过去呢。”
徐夫人和丽贞对视一眼,二人让人套车过去。
此时,丽姝和小傅氏还有丽婉已经在喜顺堂了,这个时候岑时放也刚走到门口,他进门就拉着郑灏寒暄:“我们还在说三姐夫你何时回来,不曾想如今回来就更进一步。”
虽然已经得知结果,但郑灏依旧谦逊道:“五妹夫这是说什么呢,来,我们二人好久都没一起吃酒,今日碰面喝一杯。”
岑时放豪爽一笑:“如何只吃一杯,合该多吃几杯才是啊。”
“好,那就不醉不归。”郑灏举杯。
丽姝很少见郑灏应酬,因为她很清楚郑灏其实不怎么酗酒,甚至在家保持非常干净,他的身上永远散发出清香。而同年龄的男人,丽姝稍稍靠近,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酒肉臭味,非常难闻。
而郑灏之所以身上永远干爽好闻,就是因为他很少酗酒不喜食肉,甚至吃饭都很难吃,而且酸的辣的都不吃,吃的很是清淡。
就像丽姝爱吃臭豆腐,郑灏即便很爱丽姝,也会丢掉,不会强迫自己吃,还有膻味大的羊肉,再好吃他最多吃一口,就要用茶水漱口。
可就是这样的人,在外却要觥筹交际,做一些勉强自己的事情,他真的为了保护家人,让人怜惜,却又觉得丈夫越发俊逸脱俗了。
丽姝甚至忍不住和小傅氏分享起来:“娘亲,您看祈哥儿的爹爹是不是很俊。”
小傅氏被女儿没羞没臊的话都惊呆了,“小声点。”
“什么小声点。”丽姝如果在家,肯定要托腮凑近看丈夫。
丽姝的小动作当然被丽贞看的一清二楚,丽贞当年还年少时,也是非常痴迷郑灏的容貌气度,那种如仙人般的姿态,足以让每个女子都面红心热。
丽婉在旁隔岸观火,自然能洞悉一切。
这样的场合,曾云熙必然也在,他十分殷勤,应该说这几年来他对刘家比以前越发上心,丽婉也能常常和他一起,在府中说一不二,地位稳固极了。
这几年曾家大伯父在工部尚书任上,年已老病,三房只剩孤儿寡母,二房已经岌岌可危,行商之人就是赚再多的钱,没有靠山,那就等于是小儿抱金过闹市。
还好曾云熙有刘家这么大的靠山,曾几何时,曾家比刘家势头大,刘家女儿还得去曾家上族学。也因为如此,曾家二房和每一位刘家姑娘都有往来,即便她们出嫁了,都往来很热络。
作为商人,每一分钱都希望得到回报,看,二十年前的投资如今就得到了回报。
刘家大姑娘虽然倒霉了,三姑娘之夫却荣升吏部左侍郎,五姑娘又是侯爵夫人。
否则,以曾云熙现下的身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