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耳洞,你是女子吗?”同窗好奇的看着他。
彼时大家看着的少年郑灏,面若敷粉何郎,头发梳上去之后,还有个小小的美人尖,若不说他是男子,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美少年是女扮男装。
郑灏也十分苦恼,他们郑家因为只有他和弟弟两人,弟弟常年患病,只有他一个全须全尾的人,长辈很怕他被鬼拖走,故而让他穿女子衣裙,还擅自为他穿了耳洞,若非如此,也不会让同窗们嘲笑。
所以,他大声道:“我并非女子,怎么你要比试一番吗?”他可不是好惹的。
同窗们一哄而散,郑灏很生气。
他根本不喜欢女子,也不喜欢生的这般漂亮,明明他爹娘长相一般,他为何生的如此出众,以至于他自己有苦难言。
居然还有人骂他娘娘腔,想到这里,郑灏忍不住红了眼眶。
但他又不能哭出来,因为他是郑氏宗子,先宰相孙儿,荥阳郑氏未来的希望。他真的希望能够快快长大,这样他就不必在书院读书了。
这一次季课,他又是第一,学堂不免有些人中伤他,说他和别人有龙阳之好。这下郑灏就忍不了了,他从书院出来之后,就对长随道:“你可知晓那个冯七郎?”
长随点头:“知道,听说仗着家中有几个臭钱是无法无天了。”
“好,我现在要去会会他。”郑灏夹了一下马屁股,扭头而去。
长随连忙跟着郑灏身后过去,只见郑灏专门去堵着冯七郎的,郑家有豪奴跟着,冯七郎常常在声色犬马之中,早已虚浮。
郑灏揍了他一顿,那冯七郎连忙告饶:“郑大公子,我再也不敢在背后说您的不是了,是我脂油蒙了心。”
“你知道就好,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郑灏虽然是一等衙内,但从未有衙内的纨绔之气,如今被人说道狠了,才如此,但也并不多话。
长随们跟在后面道:“大公子,这样的人哪里劳动您,日后只要您眼神看一眼,就都由小的们过来。”
郑灏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他十二岁已中茂才,因为祖父亡故,他作为长子嫡孙守孝三年,现下十七岁的他正准备乡试。家中却想着为他说亲,祖母当然偏爱自己娘家的,母亲也有他属意的人选,郑灏知晓他的亲事他自己是没办法作主的,因此并不多言。
但妹妹却代替娘来问他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做妻子,平心而论,他作为男子,自然是希望妻子貌美一些。
“我并非肤浅之人,但若能齐整些更好,总要看得过去。再有不是非要她会四书五经,但也要知书达理,还要能照顾你们小辈,最好能担负起宗妇之责,说话也不能太难听,个子也不能太矮,毕竟我的个头还挺高的。先说这么点儿吧,等我想到再告诉你。”郑灏觉得他的要求已经是非常的少了。
却见妹妹皱眉:“这样的人难找。”
郑家终于找到一位,郑灏悄悄看了一眼,又觉得不合眼缘,
郑夫人掰着手指头道:“你这是为何呀?不喜欢太原王家的姑娘吗?”
“您不觉得她有点儿丰腴吗?我喜欢窈窕些的。”郑灏知晓她娘肯定也没看中。
因为她娘看中了,肯定会再劝的,果然,郑夫人道:“既然如此,那等明年上京再说。京中人文荟萃,总比我们荥阳这个小地方好。”
郑灏松了一口气,他其实没有特别愿意成亲的想法,成亲就不自在了,大家都喜欢管着他。有些成了亲的同窗听闻因为家中河东狮,居然还藏钱在鞋子里,以至于得了鸡眼,听的郑灏往后直退。
还有郑灏非常困扰,他的皮相非常吸引姑娘家的喜欢,那些人也不管他喜不喜欢,出去时就往他身上丢帕子香囊,最可怕的是还有姑娘家写话本子,把自己和她写成一对,意淫的厉害。
还有他走着走着,就往他身上靠,他真的要烦死了。
有人喜欢众星捧月,有人就像他,多了真的非常烦恼,看书的功夫都没有。还有住在他家里的表情,一天送八百次夜宵,这些人实际上并不了解他,他根本都不吃夜宵,连晚饭他都不爱吃,甚至甜的他也未必喜欢。
真是烦人。
他觉得自己不能太礼貌了,必须要冷酷冷峻一些,才不会造成这么多困扰。他这种容貌的确非常吸引人,会让他在人群中很容易被关注,同时,也真的是烦恼。
当年美男子卫阶被人看死,他是深有体会。
这日,父亲又要去见一位世交,据说以前两家关系极好,但是这位刘叔父吧,家庭关系有些复杂,饶是他听他娘说了,也觉得非常神奇。
“也就是说如今刘叔父有两房妻子,都是正室。”郑灏难以置信。
郑夫人感叹:“你这位刘叔父就是太重感情了,他这个人做官倒是很不错,但是也太为民了,总之是个性情中人。你不知道,只要是和你这位刘叔父见过面的人都会很喜欢他的。”
郑灏若有所思,可他心里想的是无论如何,一山不容二虎,难说的很。
难为娘还得装作不知道刘叔父有两位妻子,神态这么自然,也是难说的紧。
半路上,刘叔父就带了妻女过来接他们,面对姑娘,郑灏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