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殺元子回到城隍庙,秦流西还特意拿了一只烧鸡回去,并带了一小坛自己从前酿下的酒,给城隍师父敬上。
“这酒真香,好甘醇,我好像是在哪里喝过。”城隍美滋滋地说。
秦流西心想,你当然喝过了,还喝了不少,都是偷她的。
城隍又看傻里傻气的殺元子,问:“这傻小子是谁啊,哎哟,这灵魂受损了啊?我瞅瞅,呀,是被搜过魂了,可怜见的,这谁干的缺德事?”
秦流西要满上酒的手一顿,冷笑出声,把酒坛重新封上,斟在酒壶里的也不倒了。
白供奉你了!
城隍哎了一声:“怎么不继续倒了?”
“因为我缺德!”
城隍:“?”
这姑娘还有自己骂自己的习惯呢?
他小心地问:“这,这谁惹你了?”
这脸跟个小孩似的,说变就变。
“这缺德事我干的!”秦流西指了指殺元子。
这就有点尴尬了。
城隍咳了两声,看了看眼前的鸡和酒,义正言辞地说道:“那定然是这小子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是啊,他差点害死我师父。”
那就是不共戴天了。
“那你把他带过来是?”城隍看秦流西怎么都没有要把殺元子弄死的意思啊。
秦流西说道:“以后他会是守庙奉神的人,直到他断气的那一天。”
城隍一愣。
也就是说他会是城隍庙的庙祝。
殺元子看着神像,上前两步,手探向神像,微微闭眼。
城隍一下子就接到了他想通神和请神的意念,虽然傻,但确实有点道行在啊。
他和殺元子通了神,虚无之中,殺元子跪在自己面前,眼泪长流。
城隍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下意识地就扶起他:“傻孩子,不必如此的。”
秦流西抱着双臂哼了一声。
半晌,殺元子就收回了手,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秦流西。
“从今以后,你就是守庙人,直到你死,也要在此守庙奉神,别让人不敬神和辱神。”秦流西看着他:“你可愿意?”
殺元子重重点头:“我愿。”
“去拾掇个屋子住吧。”秦流西努了努嘴。
殺元子跟应声虫似的,立即就去整理。
“大师。”
秦流西转过身,见赖三手里拿了个竹篮子,装着些供奉等物,道:“来了。”
赖三满脸感激地说:“孩子娘好许多了,我来给城隍爷上个香磕个头。”
秦流西避开,看着他把供奉的供品一一摆开了,恭敬地上香磕头,见城隍笑眯眯的,微微摇头。
等赖三起身,秦流西便道:“城隍庙很灵的消息,你在外面多传一传。”
赖三愣了一下。
“城隍庙的香火越是旺盛,城隍爷就会越来越灵,你也会受惠的不是?”
“是是是,您放心,做托这事儿我熟。”赖三腆着笑脸搓着手说。
秦流西斜睨着他,道:“那点金银可不会是金山银山,就算是,也会坐吃山空,你可要想想后路,救得一次两次,未必就有第三次的。”
“大师放心,我已经在找活儿了,我媳妇也说了,等她出了月子,就做些包子卖,她做的包子很好吃的。”
秦流西点头,庙门一暗,又有人进来了,是之前就来这拜神那个妇人,身边跟着一对年轻男女,那男的扶着女子,眉目幸福。
“呀,大师也在,大师铁口直断,我儿媳妇真的有了,这不,我们一家子来给还愿啦。”妇人看了一眼,问:“不过庙里的功德箱哪去了?”
城隍气呼呼地对秦流西说:“还能哪去,我的供奉都有人偷,自然是外头的乞丐难民给砸了,他们也不怕神怪罪。”
秦流西道对妇人道:“善人大善,香油先放案桌,回头我会再做一个功德箱。”
妇人让儿子媳妇拜神,她自己则是从荷包里拿出一把铜板放到案桌上,见秦流西盯着那一把铜板,便有几分赧然,道:“等我儿媳妇平安产子,还会来还愿,再多添点功德香油。”
秦流西笑着说了一句:“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善人随愿便是。”
城隍:这腔调,为何听着有别样意味,她这是在薅香油吗?
赖三提着提篮走了,等妇人一家子也走了,秦流西连忙用之前买下的木料钉了一个箱子,上书着功德箱,摆在了供桌前的位置。
殺元子打扫了一番。
赖三去而复返,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像管家的中年男人。
“大师,这人想替他家主子求医。”
中年男人看秦流西愣了下:“还有女冠当庙祝?”
“有何不可?”秦流西道:“要求医或问道,请善人前来,城隍爷自会庇佑。”
中年男人看向威风凛凛的城隍神,又看秦流西那过份年轻的脸,总感觉有几分不靠谱。
赖三道:“张管事,我没骗你的,这位大师是真的有本事,我家娘子,都一脚入鬼门关了,还是她给救回来的。”
张管事想着来都来了,便道:“我这就去请我家主子。”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