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夫人直言说白夫人的孙子一事,就跟把她心虚的皮给强势撕下来一样,引得白夫人满脸愤懑。
“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成夫人却跟亲眼所见一样,简直荒谬。夫人如此武断,可见你们家的姑娘教养也不过如此,就是没有今日这事,我们也不敢高攀了。”白夫人强作镇定地回了一句,再不管成夫人阻拦,就往门口去。
成夫人还想拦,佟妙儿道:“大舅母,还是先看看五娘才好。”
白夫人一行急急地出了门。
成夫人虽然心有不甘,想和白夫人再掰扯一二,但也知道事有急缓轻重,便忍了这道气。
秦流西说道:“夫人大可遣人往西城去,有个种着百年芙蓉树的院子,就有收获。所谓捉贼要拿赃,抓不到人,哪怕说破嘴,也确实只是子虚乌有的事,为防他们狗急跳墙,先行败坏姑娘的名声,夫人尽早请大家先看戏吧。”
成夫人神色一凛,立即向身边的心腹仆妇点了个头。
秦流西把针收回,又在几处穴位扎了下,唱了一首祝由歌,成玉沁的表情才慢慢恢复清明。
“我怎么了?”
成夫人搂着她好一阵心肝肉疼,轻轻地捶了几下,嗔怒地道:“你这孩子还敢问?你忽然就发了狂,吓死娘了。你和那白公子到底说什么了,出去还好好的,回来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成玉沁神色一变,垂下头,捏着衣角,含胸缩背的,有些肥硕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佟妙儿道:“好五娘,你不要怕,我们都在呢。你看,这是不求大师,就是她救了我,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她会帮你的。”
成玉沁腾地抬头,看向秦流西,干巴巴地道:“大师能帮我变瘦,帮我变美吗?”
秦流西眉梢一挑,道:“那姓白的拿你的身材长相说事了?”
成玉沁面露伤感,说道:“我这样肥硕,哪个男子会真心喜爱我呢,他说了女子以体态匀称纤瘦为美,他还说我这个身材,不该穿这样颜色的衣物,显得我更壮,他还说……”
“王八蛋,他说的都是屁话,你胖又怎么了?你又不是吃白家的大米长的,他凭什么对你指指点点的?白家真是好家教,亏我以为他是个好的,原来不过是个肤浅的假文人,呸!”成夫人心疼不已。
成玉沁泪流满脸,道:“可是娘,也不是只有他这么说,敏儿表妹也说了,我太胖了,再好看的衣裳穿着都像穿了大氅似的,还显得我胸脯大,看起来会轻浮,戴圆的首饰更显得我脸圆。”
成夫人气得身子直颤,怒道:“她胡说八道的,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你怎么就不和娘说呢?怪不得你的新衣赏和首饰我瞧着都在她那儿,敢情是她在你这骗过去修了一个尺寸?”
成玉沁苦笑:“反正我穿着也不好看,他们都说我胖,要我把屋子的椅子都做大一点,否则就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敏儿表妹制止我少吃点,瘦上一圈了,可吃上两天,又胖回去,又重新开始断食,娘,我受不了了。”
成夫人搂着她,也跟着哭:“好孩子,不是你的错,吃得是福,他们是妒忌你吃东西香。你越是顺着他们的话,他们就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
佟妙儿有些头痛,哪有这样安慰人的?
果然,这么一说,成玉沁愈发伤心起来。
她情愿不要这个香,也不想这么肥硕,尤其是男子看过来,她就下意识地含胸缩背,生怕人家看她的胸脯。
“你经水不调,也是因为饮食不节减重才引起的?”秦流西开口道:“我看你脉象,虚寒受损,痰湿上颈,你可是排经血时会有阻滞,经水并不多?”
成玉沁羞红了脸。
“是这样的没错,近半年,小姐的月信都不太好,月事带换的也不勤,不像从前。”成玉沁的贴身丫鬟云橘插嘴。
成夫人震怒:“这样的事怎么不报上来?”
云橘跪了下来。
“是我不让说的,也没什么打紧的,只是不像以往多,倒省事。”成玉沁拉了拉成夫人的袖子。
秦流西摇头道:“你才及笄的年纪,却已经经水不调,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个不调,影响可大了。这其一,就是你的身体,容易造成宫虚失养,气血双亏,肤色不匀,长斑生痘,来月信时更会下腹沉痛,连着腰脊也疼,想必你自己也发现了。”
成玉沁脸色微白。
“这其二,就是精神上的症候,所谓经水不调,便是阴阳失调,会导致你躁郁并肝火升,这痰湿也重。再加上你本就因为他人的言语打击而丧失自信,忧思重,一旦受了外因刺激,就会头现眩晕,形状似厥似癫,癫也就是癫狂,骤然发生的,在外人看来,就跟恶鬼上身一样了。”
众人都白了脸,刚才成玉沁可不就是癫狂了么?
秦流西道:“这也算是叫躁狂致郁症,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你这病会愈发的严重,假癫也变真癫了。”
成夫人哀哀地惊呼一声,险些栽倒下去。
成玉沁也缩在佟妙儿怀里轻轻发抖,满脸惊恐。
佟妙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观主姐姐,这能治吧?”
“既是病,自然能治的。但终归到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