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已有奇方治愈和预防,由官府下达公文通告,百姓均可到医馆领一碗升麻鳖甲汤预防,有病治病,无病强身,至于医馆的花费,自有官府的和其交涉,也有不少善人捐金银药材救治。
除了用汤药预防,也告戒百姓不可食用动物尸体且要烧毁,以免染上瘟疫,反误了性命。
这一条规定,却是全靠百姓自觉,毕竟如今天灾不少,物价节节上升,有些百姓已经无米落锅,饿着肚子的时候,也有抱着侥幸心态的人去处理那些尸体,毕竟那是肉,能填饱肚子的,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
而在南边各处有灾时,六月中,有好消息传到朝中,那自立为皇的信阳王总算被伏诛了,城破时,意图逃跑的信阳王被援兵守将拿下,当场提刀自刎,而这守将正是之前领命赈灾的钦差瑞郡王。
是的,听说瑞郡王赈灾完毕后,在回京路上,都还没来得及入京,就被圣人点去了带援兵去打反贼信阳王了。
而瑞郡王接到圣旨后,点了兵后令大军出发,自己则是带了四个亲信,先骑快马到了信阳城地界,以身犯险,用装疯卖傻的乞丐身份潜入信阳城,在摸清了信阳城中的排兵分布情况以及地形后,先是烧了叛军粮草,又在城中发布传言,反叛大军即将压城,而城中兵力不足,粮草被毁,信阳王打算弃城而逃,等大军破城时,火烧信阳城。
这个传言一传出,顿时使得城中人心惶惶,尤其是信阳王令人强征百姓粮草时,更是达到了巅峰。
为君为王者,民心不齐,军心一散,就很难再聚拢起来。
信阳王本就是反贼,可不是什么顺应天命的真龙,这些东西一散,立即就会失去那剩余的气运,一败涂地。
“反贼之所以会败,就是他的所作所为触怒了天圣神,才降下了神罚,他的罪孽,天地不容,否则那万人童坑不会暴露于人前。天圣爱民如子,信天圣,方能健康长寿,无病无灾。这位女菩萨,我看你天庭泛黑,脸色清冷,可是身有不适,病痛缠身?受了圣水洗礼,再喝下这杯圣水,天圣神会庇佑你的!”
满脸凉薄的秦流西:做神棍多年,总算又有人说我天庭泛黑,想骗我的银子了!
她看着眼前这穿了一身白袍人模狗样的所谓传教圣徒,手有些痒痒的,很想上前把这一身皮给扒下来,穿着一身白的就以为黑心肝都会变成白的,想屁吃!
“你说我天庭泛黑?”秦流西看着那男人,道:“那我也给你看个相,你有血光之灾,而且命不久矣。”
白袍男拿着圣水的手一僵,看着秦流西的眼神都有些冷了,道:“女菩萨还是别口出恶言的好,以免招了口业。”
“就是,你这女娃怎这样不知好歹,圣教徒好意赐你圣水庇佑你平安,不知感恩,怎地还骂人呢?”有个大娘大喊一声。
“没错,这人太不识好歹了。”
“把她赶出去,她不配来这圣殿。”
一人开了口,其余的人都纷纷围过来,仿佛秦流西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混账事,指着她大骂。
那圣教徒假意劝说两句,反使他们情绪更高涨,一口一句不敬天圣神,就会厄运缠身云云。
见状,圣教徒得意洋洋地暼向秦流西,可对上她那双冷若冰霜的眸子,他后背蓦地一寒,脑子像是有什么迸裂了,尖锐地一疼,鼻子更是凉飕飕的。
“啊,血,教徒你流血了!”有人尖叫。
圣教徒一摸鼻子,果然看到满手的红,他愣住了,眼角抽搐了一下,血光之灾。
眼看周围的圣徒一下子静默,圣教徒连忙反应过来,道:“近日天气炎热,我这是上火了!”
“可,可是她说你血光之灾,还说命不久矣!”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
圣教徒心头一慌,道:“胡说八道!”
他又看秦流西双手抱臂,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越发觉得心里突突乱跳,指着她声厉内荏地呵斥道:“你是什么人,竟在此妖言惑众。”
“我?”秦流西看向自己,一身青衣,只有腰间挂着乾坤袋和玉符,确实显示不出来身份,便从乾坤袋摸出一根拂尘夹在手臂:“行不改姓坐不更名,贫道漓城清平观的观主,道号不求。”
众人呆滞。
呆的不是她女道的身份,是她忽然就摸出这么一根拂尘,是从哪拿出来的?
这是戏法,还是仙法?
“是道士吗?”
“清平观,我也听说过,香火很旺呢。”
“她还是观主呢,这么年轻的吗,而且还是坤道。”
“嘘。”
圣教徒看秦流西这派头,心里一咯噔,却扬起了笑脸,道:“原来是道友……”
“打住,贫道自小入道,从未听说过什么天圣神,你们这天圣教,区区野路子,走的是邪门歪道,也敢与贫道攀称道友?”秦流西冷笑,道:“拿胡麻和洋金花幻蘑菇来熬煮的圣水,诱使无辜百姓喝,从而对你们言听计从,那是他们不知道这圣水,会让人越喝越上瘾吧?”
圣教徒脸色大变。
秦流西再看向身边那些赤红着眼的百姓,道:“你们都是喝了这圣水的人,是不是一日不喝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舒坦,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