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母亲,她就再也没对父亲笑过。
之前奈德嘲讽尤尔根家教低劣,自然是有着理由和根本的。
小儿子艾德文似乎有些拘束,站在门旁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在数地面上有几粒灰尘。
这般态度,更让尤尔根内心叹息不止。
玛丽安浅浅皱眉,怎么突然间发觉,父亲好像比一周前,又苍老了几分,发丝间的花白数量明显增多。
三人在屋子里全都沉默,气氛犹如深秋之霜,冷寒疏离,互相之间明明是血缘至亲,此刻却宛若血海仇人。
尤尔根脑海中已过千万般思绪,他终于还是缓慢拉开书桌的抽屉,取出两份密封的文件搁在桌面,叹道
“这里,是你们母亲的遗书,她清醒时写的,我知道你们怀疑,你们母亲的死和我有关,坊间也有传言是我毒杀了她。”
闻言瞬间,玛丽安拳头攥紧,满目难以置信。
母亲,居然留有遗嘱
“我凭什么相信,它不是伪造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隐隐压抑着一股强烈怒火。
不论里面内容真相如何,母亲逝去已经十几年了,尤尔根凭什么不让自己得知遗嘱
质问归质问,她还是迫不及待撕开了文件,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打开后字迹娟秀工整,很有名家贵族的风格。
所谓遗嘱,更像是一位临终母亲的嘱托,以及酸涩的忏悔。
整个天界都知道的调侃趣事,就是尤尔根的妻子,患有间歇性精神疾病,无药可治,发病时症状极为严重。
包括但不限于诅咒儿女身亡、辱骂来访宾客、随意打砸家具等等,浑浑噩噩,宛若疯癫。
年轻时还好一些,一年也就两三回,可在生下最后一个艾德文之后,频率就开始疯狂暴涨。
两个月一回,一个月一回,乃至一周一回持续半天最后不得已,她长住进了医院。
那几年时间,是整个尤尔根家族被嘲笑,被蔑视的日子,走在外面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
后来,玛丽安外出求学不久,就得知了母亲突然病逝的消息。
遗书中写道,她自知给尤尔根家族蒙了羞,遭人嘲笑,还做出诅咒儿女死亡的言语,活着,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所以,她坚决向丈夫要求要自我解脱,减去累赘,才能有机会重振家族荣光。
“你们两个应该记得,在玛丽安外出求学的前一天,我们在医院吃了一顿团圆饭。”
尤尔根虽然在解释,但神态更加苍老无力,暮色垂垂。
朝堂之上,他是气宇轩昂的摄政大臣,家族之内,他却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还有父亲。
与杰克特明争暗斗了多年,到头来,大家居然是一类人,同病相怜,实在让人唏嘘感慨。
“玛丽安,艾德文,我将要远行,可能几年内都不会回来,所以有些事,再不说出来,以后就不会有机会了。” ,